这方小世界的水压,强大得几乎恐怖,别说肉身抵抗,就连至尊异宝级法宝飞剑,都能挤成齑粉烟尘,雨天稍微感觉了一下,立刻就分析出来,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除非爆发全部力量,把玄奥彻底点燃,否则根本没戏,要是再想藏拙,怕是未必就能安然无恙潜出得此间。何况还有那个藏在大殿之中,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火云,他就像一只磨牙吮血的恶狼,随时都准备扑上来咬一口,很显然自己现在想要离开的话,基本就没有任何地可能性。在想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他反而不在急切,而是缓缓闭上双眼,听着殿内那个充满嚣狂,充满不可一世气味的家伙,不断说着自己对未来的畅想。其中有苦修无数岁月的煎熬,有对羽沉元神的窥觑,有对各种宝物里面法则的珍视,更多的则还是他心中的妄想:举世独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自他身上传出的气息,也开始不受任何压制地倾斜而出,磅礴无边浩浩荡荡的气势,铺天盖地的狂涌而来,仿佛是在头顶上缓缓压下来一座无可抵挡的太古神山,又好似常人面对于嗜血凶猛不可一世的上古凶兽,只在这一瞬间带给雨天的感觉那就是一种几乎连整个天地都要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脚下。一时间,只被这股疯狂的气息一冲,他整个人都是身不由己向后倒退出十里之外,所经所过之处。但见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无以计数的巨大水柱都好像也惧怕到了极点一样,轰隆隆一阵大响,方圆百里内地所有水柱统统被压入下方无尽地虚空间,不见了踪影。这一刻在他眼里,整个天地似乎都开始变得疯狂起来。饶是之前就已经想了无数应对地手段,和对方有可能变现出来的反应,却也没有想到眼前这刚刚还在大叹人生无知己,可随自己一同享受此等殊荣,飘然出尘恍若飞仙一般彬彬有礼的家伙。居然会在须臾过后。换了一个人似的!这简直就是从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的菩萨突然变成了血河万里杀人如麻的天魔一样不可思议,而随着他暴怒的气息传出,猛然崛起的气势和威压,只是眨眼就笼盖四野气压八方。其中更有一股冲天而起令人心胆俱裂般的冰冷杀意。越积越厚。令得身不由己退出十几里外的雨天,也不得不将体内早已准备妥当的庞大神力全力催动开来,想要靠着这些底蕴与之对抗。
三五个呼吸过后。浑似过了十年百年,雨天正感觉压力暴涨浑身冒汗,却只听天空之上一声大喝,传来了让他叫苦不迭的一声话语,“屡次与我作对,先是抢去羽沉的元神,让我难以功法大成,后又杀我弟子,让我掌控异族的打算落空,更兼夺去我那件珍藏无数年的至宝,此等深仇大恨,不杀你不足以平却我心中大恨!”说着,他竖起手掌轻轻向下一挥,立时之间,天际毫光隐没,自头顶极高极远处竟是风吹云散,万顷碧波当头崭露出一片千百丈方圆的漆黑夜空,满天星光流转,银汉飞渡,一刹那间无穷光芒从天而降,虚空砰砰的破碎开来,毁灭之力不断柔和,汇聚成剑,无匹的剑光登时充塞了整个天地,眼前的一切都在这剑光中消弭消散消失一空,天崩地裂。轻轻一划,竟能碎裂一方虚空,将地外宇宙的浩瀚星空展现出来,这是何等的神通和手段!雨天冷汗直流,怎么也不信,一个半步万寿境的强者,一个之前受伤的家伙,居然能发出现在这等威势的招式!破妄银瞳超负荷发动,却没有任何一点波动传出,直到此时他才确认,眼前发生的一切绝不是自己眼花后的幻觉,他这一双破妄银瞳能沟通天地法则,上窥天外下视九幽,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虚妄幻想能瞒过他的感知。只是这一眼望过去,他便知道这破碎虚空劈下来的一剑,正是货真价实的毁灭神通,虽然并非真正的剑气,与他那柄长剑不可同日而语,但若是任由这一剑劈下,它必然会发展成真正的杀招,到时候神当杀神佛当灭佛也不是难事。面对这当头劈下,还未近身就依然封锁了自己体外所有虚空,锁定了目标的一剑,连任何闪避的机会都找不到,念动之间,整个人被那剑光遥遥罩住,四方空间都被无数虚空碎片穿插纵横凝成铁板一块,无计可施之下,只能咬牙切齿,拼尽全力,抽出体内所有的神力,右手一翻取出那柄长剑,直接把神力注入其中,不顾体内传出阵阵虚弱,遥遥放出一道淡金色剑芒,和那剑光硬拼了一记,耳中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身外密闭的空间登时玻璃般碎裂开来,无边大力轰击之下,满眼都是爆裂的剑气,特整个人又是手舞足蹈倒着飞出十几里外,长剑被震得脱手而出,散去外面凌厉的剑芒,现出黑沉沉的剑身,漂浮在虚空之上,隐隐发出声声哀鸣。
只觉得体内五内具焚,历经百战他还是平生第一次,在一个照面内就被对手,在攻击上将最强的武力几近击溃,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完完全全的落在下风。他从没有把火云这样的软脚虾,当成自己的对手,毕竟两人成长的环境完全不一样,一个在腥风血雨中走来,一个则是轻轻松松,只要花点寿元就能成为强者,可在这个宝物里面,他的信心全都被打破,他绝没有想到自己在对方的手下是如此的脆弱,就和普通掌天境强者在他手里予取予夺,生杀如意的感觉一样,这种一瞬间生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只是刚才两道剑芒相交之下,无往不利的剑芒就被对方一道剑气。直接震散开来,右手召回那把飞出去的长剑,剑鞘上面不知何时,现出密如珠网般细密的裂纹,也不知道这件剑鞘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以往看来坚硬得很,可现在真正对拼起来,居然都差点被那以往自己看不过眼,弱不禁风的毁灭之力凝聚的剑气生生打碎,与之相对应的是倒飞出十几里外的雨天也因此受到牵连。哪怕就是有宝物护身。哪怕肉身强大无匹,都是周身气血凝固,元神乱跳,脑中嗡嗡作响。咬着牙一口气往肚子里咽了七八口鲜血。心中破口大骂不止。暗暗后悔自己不该疏忽大意,使得现在受制于人,奈何现如今。自己神力全部耗尽,想要立刻恢复同样需要时间,而周围虚空被完全封锁,想要遁走除了打破虚空,更要破灭这个世界的屏障,短时间内已经不太可能,只好打定主意再跟对方虚以逶迤,多多拖延时间。只待自己元气一复。便再也不肯多留片刻。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在占据了上风之后,也不在追击,而是坐在那个牢笼般的大殿内,不断发出阵阵狂笑,想来他也该得意一下,毕竟这段时间,自己压制他确实压制的厉害,让他心里不知生出多少烦闷,现在哪怕就是借助宝物,起码他占据了上风,让自己毫无反抗的被打飞出去,这就是实力,无关与任何东西,更无关与任何筹码,对于他们这种等级的强者而言,只要胜就胜,没有任何借口可言,所以他笑得很开心,而雨天也正需要这点时间,来调和体内神力,燃烧神力来恢复灵魂之力,所以他乐的站在原地不动,珍惜每一点时间来恢复战力。
面色深沉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雨天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这样油尽灯枯的情景,对他来说真的是第一次,却也给他带来完全不同的感受,一缕缕清凉的气息,从识海流淌下来,灌入他的神血之中,让他得到力量从禁锢之中,再度开始了提升,他曾经想过,等到一滴神力融入神血之中,可以转化成真正的一滴神力,与自己契合的时候,那也就不需要在用心去操纵,也不需要不断的运转灵魂之力,信仰金池将彻底消失,与他的肉身化为一体,灵魂也将于神格融合入,到时候只要信仰不断,他的力量就不会断,哪怕就是相隔亿万里之遥,他也能感应到信徒的位置,用神力传输这种手段,来把自己传送到遥远的世界一端,而神格坚硬无比,灵魂与它融合后,不管是谁想借用气势镇压他,都不会取得成效。本来以为这个想法,起码要等到他突破到主宰,才能有所领悟,谁知现在居然就开始有了变化!一滴滴神力流淌下来,在神血中只是震荡了片刻,就彻底不再挣扎,而它们散发出的力量,却已经变成一百年,这不是说神力变弱了,而是因为他神血对于力量的吸收,终于开始进入转化期,相信只要时间足够,完全变化也未可知!借着机会不断恢复体内元气,鼓动神力舒缓着皮肤的疲劳,只可惜刚才那一次交手,火云发出的剑气威力实在太过巨大,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在更短的时间内恢复到可以动用神力,大破虚空的地步,否则现在大可以破碎虚空,趁着这个傻瓜笑的时候,大摇大摆的出去等他,然后来个绝地反击战!偷眼观瞧殿内情景,见这家伙已经止住笑意,把目光全都投注在虚空之上,口中喃喃自语,脸上神情变化,忽而如沐春风,忽而凶狠张狂,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宫殿都随着他颤抖起来,总而言之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当下却是按捺不住,无声无息向旁边挪了几步,伸手握住那把长剑,把灵魂之力灌入其中,之前他曾在里面留了一丝印记,这才能够勉强使用,毕竟像这等宝物,没有印记掌控,根本就催动不了,而哪怕就是有了印记,也无非是让自己多点熟悉的时间,而刚才碰撞的时候,剑气在破去剑芒后,直接顺着虚空打来,不但损坏了剑鞘,连里面的印记一同泯灭,却是逼得他不得不再次费神,说起来镇世黑棺,也是一件超级宝物,随着时间流逝。威能已经慢慢开发出来,只是如今已经到了炼化的紧要时刻,取出来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费,让他只能空有宝物而不得用之。
也不知是虚空中出现,还是火云出手,雨天正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五成,只要再多些时间,就能完全恢复的时候,身前凭空里陡然卷起一股神风,吹得他动作为之一缓。不但如此那神风更是瞬间暴涨百倍铺天盖地吹袭而来。乍一看去还不觉得如何猛烈。神风越近,他地脸色就越发难看,这一股神风色做三分,内蕴无穷金水火三色神风。迎头吹来。广及天地四方寰宇。黄风漫地。遮天蔽日,把虚空障壁切割出道道痕迹,威势猛恶令人心惊。真要被这一口神风迎头吹上身来。修为稍差一些的修士立刻就要骨酥肉烂。离体而去。雨天虽不害怕,却也不愿在疗伤关键时刻,在对方的主场上多生是非,自找烦恼,也不施法硬接,只将身形化作一道金芒冲天而起避让开来。且在离开神风正面后,大袖一挥。金光大作,一片金霞席卷而出,后发先至凭空往回一兜,便将那铺天盖地来势汹汹地神风尽数驱散一空,感受着体内迅速恢复的元气,心中一直地焦躁稍微平复一些,从古至今,天上地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圣人之下,皆是蝼蚁草木,至尊大陆上同样如此,不管修为达到何等境地,只要不能真正超脱,最后总免不了一死,大道无边,释者寥寥,天在人上,人在天下,修道之人只求性命,不闻苦乐,他却不知多少年,没有去品尝过凡人的滋味,现在被人逼得像只兔子左蹦右跳,不觉回忆起当初自己未曾修行时的情形,那时候朝不保夕,整天为了一顿饭发愁,现在自己实力强横,比起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便是被打败那也算值得,见到神风被破去,那就是他躲过一次危机,自然要越发小心,让自己得之不易的逍遥自在,能够继续下去,让自己能够不断变强,也算是全力洪荒中一段因果。他在心中不断闪着念头,远处大殿内的火云看着这一切,在自己眼前发生,也并不阻止,眼中光芒先是一盛,片刻之后却又一暗,法力前所未有的凝聚起来,在自己头顶凝聚出一个十丈左右的祥云,把他衬托的飘飘欲仙,高贵无比,感觉自己比起对方似乎高出一筹,继而放声大笑,状若癫狂,周身上下无形中透出地气息直把四面八方掀起狂风无数,吹得二人羽衣飘动,飒飒作响。
天在上,人在下,所以人上就是天,高高在上者亦为天,如果你练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那么可以决定你命运的人就是天?如今我在你之上,我便是你的天,你可愿臣服与我,与我一同推翻了大道,主宰这世间一切!”火云的脾气古怪至极,笑声刚刚落下,神情突然变得激昂起来,声如雷鸣,滚滚咆哮,震得整个海眼上下,碧波翻腾,恶浪滔天。而后所有浪花尽数敛去,也不知为何,居然开始接触冰晶,化为一片冰雪海洋,冰海之上坚冰如铁亘古不化,百里之下又有十几座冰山围在一起,现出一道偌大的玄冰峡谷,阴风如涛,吹面成冰,而这峡谷之上,正是雨天!在这个小世界之中,根本由不得他来决定如何行动,周围的法则变换,直接就把他传送来去,许是见到自己的问题,良久不见回答,火云面色微微沉下,袍袖一摆,启动了小世界内禁法,层层玄光笼罩之下,杀机遍野,继而用手指点虚空,面前冰壁登时变得透明如镜清亮如水,身形往上一升,自他手中晃晃悠悠掉下了一颗拳头大小五色斑斓地宝珠,这珠子才和世界中的禁制相融,刹那间,惊天霹雳,震动苍穹,亿万毫光瞬间扩散开来,光芒耀眼,他炼化那些针形宝物,就是在这里得到的灵感,万千毫光穿透禁制,插入冰层,外围十几座冰山轰然崩碎成粉,这一毁灭立刻带动世界力量运转,等毫光散尽,震动停止,却只见除了自己置身之地三丈左右之外,方圆百里所有的冰山冰层,深入海下几百米处,居然全数化作乌有,大殿之外的破冰山更是被那强大威能生生掀了半边去。人在洞中竟然抬头仰望,如开了好大一处天窗,看得见满天繁星。百里之外冰海之上,恶浪滔天,白气如雾,远远望去但见一座座冰山大大小小,如山峦叠嶂,连绵起伏漂浮在海面之上,彻骨的寒意,铺天盖地。与这里相比恍若两个世界。便也在这时之后,自极远处之外,似是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叹息,也不知是虚幻还是真实。这一声长叹。飘渺莫测。仿佛直从那九天之上无尽虚空深处传来的一样,苍凉刚劲,随风而逝。这是对方在叹息,在**裸的炫耀自身武力,有着这种强大的力量,何愁大事不成?雨天面色阴沉的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却无话可说,就在刚才,他的力量被完全封印起来,完全起不到半点,这里的规则完全是另一种系统,比不得他的神格,却也破位强大,他本来打算消磨时间,让神格适应这里法则,然后反制对方,现在看来自己确是有些异想天开了,怕是不等神格熟悉法则,自己就要被灭了。
“在这世界之中,我就是天!我就是道!”火云狂傲的说着,丝毫不顾及别人想法,他此时已经接近走火入魔,在体会到这种强大的感觉后,他已经开始沉迷其中,虽然每时每刻都会消耗神识,且用出的神通越厉害,消耗就越大,他却并不在乎,凭借半步万寿境的强大神识,足以支撑他完成一场大战,而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两只亮银色的瞳孔,在眼前不断放大,然后眼前的景色,竟是瞬间变得浩大无边,黑沉沉一方夜空弥漫开来,万千星河流转,自己竟是须臾间仿佛置身于夏夜无穷浩瀚的星空之中。再一仔细观瞧,只见面前无数大星隐没消散,璀璨星光流动如河,慢慢的,目光穷尽之处,正有三百余颗大星明亮耀目,无数星光纠缠交结,赫然凝成一条横亘于整个东天之上的蜿蜒巨龙,其势昭昭,其形娇娆,他心神微震知道自己是着了道,正要全力摆脱这种状态,刹那之间眼前情景转换,无限夜空笼罩之中,满天繁星渐渐淡化,随之显露出三百六十五座周天星宿,一道道玄奥莫测,这是一门修行法决?他心中满是疑惑,不知对方为什么要把这些法决给自己看,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无法阻止潮水般的信息席卷而来。洪荒星宿大阵!周天之上,不论太阳太阴都是群星之一,修炼这门神通首先就要接引星光入体,淬炼肉身,从一道开始,层层递增,直至满天星辰,无限星光,非得要将身内身外大小宇宙融而为一,同呼吸,共命运,周身经脉穴位,都化作三百六十五座星宿,一一对应,这才能够接着祭炼星光化为剑气,反复锤炼,方可大成。只在这一过程当中,凶险无数,不论何等修为,稍不留神就会被那引入体内的无量星光炸成齑粉,神魂俱灭。这神通修炼虽然不易,但一旦炼成之后,威力也是惊天动地,举手抬足间就能驾驭普天星光,化为剑气,对敌之际,也不用什么法宝飞剑,念头一动,便有无穷剑气凌空扑下,无有尽处绵绵不断,就是有利害的法宝护身都绝难抵挡。且这周天剑气,练到最后,还能以一人之力,布下剑阵,周天列宿皆成阵图,浑然天成,或是二十八宿四相齐现,或是天罡地煞群星零落,都能发挥出毁天灭地的威能,对于一个强势无比的人,还有什么能比实力更吸引人?洪荒之中有星辰,至尊大陆同样也有,只是早已被大道隐藏起来,试问一个人学了强大的神通,怎么可能接受神通无法施展的痛苦现实?他必然会强行调动星辰之力,到时候被法则反噬,自然必死无疑,而若是对方不肯学,那也没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时间来缓和一下身体的伤势,等伤势好了全力感知世界法则,翻盘未必不能。
抬头望天空看去,便见那头顶上方,本是夜空如洗,星光灿烂,一道天河横贯,大星闪烁。现如今却是被那突如其来的一道阴云遮住了十几里方圆的一片天穹,那阴云如梭,中有一道长达百丈的黑气飞渡,其势绝伦。快如星火,好似长虹经天,流星曳地。一道星光嗖的一声就自头顶掠过,晃眼间远去百里之外。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痕迹,只有那大风吹过后地一股腥臭之气,还在鼻尖缭绕,久久不散。火云心中不断挣扎着,这套法决他已经看出来了,是一套极为高深,又极为普通的强力神通,说它高深是因为这种操纵星辰,借用域外大能的力量,他从未接触过。而说它普通却又没错。这种神通虽然威能奇大,可修炼的难度却并不算大,只要肉身足够强,神识足够强。一切都能够很轻松的搞定。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感觉为难,没有人是傻瓜,他不信一个敌人。会给自己送上这样现成的法决,来促使他变强,从头到尾推算了十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他才疑惑的把这套法决记下,抱着稍作实验,一有不对立刻停止的打算,慢慢修炼起来,雄浑的星力从夜空中出现,直接灌入他的体内,把他体内一个个节点打开。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外面已经大变了摸样,有世界保护,他自然不会出现危险,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一滴赤金色神力,浮动着变成一位道人,这道人脚下黑气滚滚,托住身躯,腰间挂了一个大大的白布口袋,背后背着一只半人高下的黑色葫芦,漆黑发亮,阴气缭绕,中间时而有那黑气凝结化作三五头面貌狰狞的鬼首魔头冲将出来,张牙舞爪,阴森恐怖。甫一停在半空,便冲着雨天嘎嘎一阵怪笑,见到雨天瞪眼吓得打了个哆嗦,对于本体他可不敢怎样,也不说话,只将腰间的白布口袋一拍,立时就有十七八面丈许高矮的黑色长幡冲入空中,哗啦啦一阵裂帛声响,转眼就自结成一座旗门,中有无数黑烟四起,要疯肆虐,道道旗幡之上均自现出一头厉鬼魔神,嘶吼扭曲,怪叫连天,只往下一落,便将方圆十里天地,全都笼罩一起,化作鬼蜮阴司一般,这是他在复制游魂,魔头虽然力量不强,但对于各种禁制,却有着极大破坏作用,此时正能派上用场。
十八面长幡无风自动,鬼哭神嚎,阴风阵阵,幡上地鬼神凶灵,随旗摇摆,恍如活物一般,啾啾乱叫,直似择人而噬。瞬息之间,黑云狂涌,风啸如雷,只一眨眼的功夫,自那口袋中便是骨朵骨朵冒出无量黑气,遮天揽月,往前一涌,将个方圆数十里的海面尽数笼罩起来,伸手难见五指,只见他抽出其中一把长幡,把长幡往空中一抛,这一杆长幡突然迎风就长,旌旗招展,长幡眨眼涨大至数十里,铺天盖地,那幡上魔神法相也同时增大如顶天立地,口中厉啸嘶鸣,虽还不能蹦出幡外,显化真身,但随着他怪叫连天,一爪抓出,一道夹杂着浓浓血光的黑气已是破空而出,狠狠抓向一处虚空地界,那里突然出现无数彩色丝线,扭曲着似乎随时都会断裂,但它们却依然强硬的坚持着,不愿意就这么毁灭,这是这方小世界的法则,虽然看上去五彩斑斓,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但它的力量却毋庸置疑,从可以制衡神格就可见一斑。虽然是神力幻化,但当初毕竟近距离接触过,特性全都了解,加上洪荒百花齐放,各种仙魔法门全都不缺,到也能模仿个十有**。幡上面的凶物比起一般魔头更强三分,已然成就魔神法相,凶威滔天,凌空一卷即便身在百里之外,也有一股彻骨凉意冰心刺骨,魔道中人祭炼神魔乃是走的取巧法门,理论上虽能速成,可以在短时间内早就出甚至比本人更加凶悍的帮手来,但事实上这一类的法门从古到今历来都是修炼的人多,成功的寥寥。究其原因,便在这神魔祭炼地过程中,所需要的各类生魂实在是太多太多,往往一件魔器,就需要一个偌大的门派宗门花费几代人的努力和心血,是以祭炼神魔这等法门虽然在魔道之中并非什么秘密,但历史上真能炼出来地是在少到了极点,试问一个偌大的星球,会倾尽全力,不管自身修为,而是把一切希望,都用来祭炼一件外物吗?答案自然是不,嘎嘎几声怪笑传来。那头魔神眼中红光四射,周身黑气翻滚如怪蟒蛟龙,狠狠抓摄在法则之上,这团法则丝线,刚一和那黑气血光撞个正着,便是发出满天凄厉的惨叫哀嚎。抵挡了没有片刻,光华就开始暗淡下来,但它的后盾毕竟是整个世界,刚有一点溃散的意思,立刻就恢复过来,如此反复数次,整个世界原本冰冷彻骨的寒意,似乎慢慢消退了三分,哪怕就是法则不损,但里面的力量减弱。却是不争的事实。作用自然发挥在整个世界上面。
下方还是冰冷的海水,茫茫汪洋冰山漂浮,许是见到一杆长幡没有太大成效,而时间也确实不多。道人眼中绿芒闪了一闪。伸出鸡爪似的大手。一把抓住剩下的十七杆长幡,狠狠向外抛出,瞬时间。一十八杆魔幡一一飞上半空,迎风一晃,杆杆都自变作千丈高下,旗杆插入海中浑似全都捅到了海底淤泥的深处,根根都有三四十人合抱粗细,上面的旌旗长幡乱抖,一十八头凶神恶煞齐齐现出了魔神法相,无风自动,望空招摇。甫一插入海中,顷刻间便有无量黑气铺天盖地滚滚生成,道道血光纵横上下,不论天上还是海下方圆五百里的一方海域尽数笼罩禁锢,波涛汹涌的汪洋大海立时平静的好似玻璃镜面一样,只看见那海水之中正有大片大片地殷红迅速的蔓延开来,无分内外,不辨东西。而那十八面长幡之上,临近海面之处,十八头魔神俱都是张牙舞爪,望天嘶吼,一个个周身冒出无量血光,无穷黑风,旌旗招展处,恰似从天而降的十八头太古神魔,又似刚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妖魔鬼怪,将这身下海面化作无边血海九幽鬼蜮。只见到这海水之下,平静如死水一潭,别说的法则幻化的精灵,便是连小鱼小虾都不曾见到一只。这是世界法则感觉到威胁,自主逃避的缘故,但这些魔头却并不在乎,他们在庞大的神力灌注下,直接发挥出最强魔性,十八团漆黑如墨的火焰熊熊燃烧,劈啪作响,圈住五百里碧海,然后上下翻动,到处都是斗大地水泡,看这威势,怕是未及一时三刻这这法则力量幻化的汪洋,真要被煮的开了。这方圆五百里的海域上下都被魔幡锁定禁锢,不管出入,未尽他的允许,就要面临上面十八头血海魔神的联手攻击。而这十八头神魔虽然只是幻化出来的能量体,但布成阵势之下,实力完全不次与掌天境巅峰强者,加上意志加持,就算是半步万寿境强者,若不出全力也休想在半柱香地功夫破阵而出,要想逃跑,真是难如登天一般。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脚下的海面已经塌陷下去十几米,在他魔幡禁锢之下,这一方海域就如同从世界中分离出去一样,虽然相连,近在咫尺,却不得沟通回流,形如死水一潭,每失去一寸海洋,就等于失去一份法则力量,法则力量并非无穷无尽,它要发挥出力量,同样要消耗,若是它不做反抗,那就这么灭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它敢反抗,现出自己形体,更是让人欣喜,自己正要拿它,到时候刚好撕扯断了,脱离这个鬼地方,所以他倒是破坏的没有一点压力。
“还不出来?真是已经生出灵性了,那就给你来点狠的!”雨天眼中神色闪烁,看向远处的道人,而那道人也立刻明了,手中法诀一捏,虚空一阵指点,瞬息之间,海面千丈之下,火光大作,恍如海底世界生成一颗大日,直照的内外痛彻,一片通明,所以的火力从四面八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中央一片广大虚空汇聚过去,仿佛遇到了极大的阻力一般,四方火光激荡如潮,“咔嚓!”“咔嚓!”一连串的破裂声响从海底之下翻涌上来,静止的海面猛然冲起恶浪滔天,掀起足足山般大小的巨浪冲上云天,还不等道人动手,满天的黑气血光蜂拥而动,十八面魔幡上千丈神魔嘶吼厉叫,道道暗红光芒瞬间充塞了整片海域,让本就水气蒸腾的海面上空,风起云涌,气势惊天。这巨浪浑似从海下升起,就如同将五百里的所有海水都激荡了起来,比世上任何猛恶的海啸都要汹涌,可是这魔幡上血光黑气一涌,铺天盖地而来的恶浪竟然戛然而止,生生停顿在了半空高处,一如当初他一下子冻住的滔天洪水。片刻之后,血光舒卷,凝固的巨浪瞬间消散一空。而此时此刻,千丈海水深处,被魔火熬炼已然是形貌大变,有一番景象,原本还是一眼望去,碧波荡漾空无一物的海底世界,居然生生现出了一团十丈大小的彩色球体,十八杆千丈魔幡围住了方圆五百里,将一方海域化作铁桶一般,十八头魔神现出法相,黑气滚滚,血光卷动,死死盯着那团彩球,就像是饿了三天的人,见到美味佳肴,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又过得片刻,海面上热气渐渐消散,十八杆天魔摄魂幡微微一动,缓缓升起些许,方圆五百里顿时血光荡漾,黑烟弥漫,周遭所有的虚空终于被他尽数覆盖在十几杆魔幡下,不留一丝缝隙,猩红的虚空,十几杆通天大旗顶天立地,十八面魔幡全力发动之下,方圆五百里的天上地下都被他法力禁锢的仿佛铁桶一般,进也进不来,出也出不去,身前空间立时凝固成实体一般,坚壁精钢,就连海面之下都给他方才断了退路,想要在他眼前玩着等猫腻却和白日做梦,所以他是一点也不急,冷冷的一笑,心头意念一动,顷刻间黑气如山压下,血光似海潮汹涌,十八头幡上魔神齐齐咆哮如雷,凶恶的冲了出去,此时那夜空之中,满天星光照耀,天边一点白线隐隐,水面上无数光华闪现,真好似是那银汉飞落在海中,火云背负双手,意态逍遥,好不自在,他已经把这门法决彻底修成,感觉自己战力大增,心中不胜欢喜,正要大笑三声,来表达激动的心情,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妙,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一拍头大叫到:“糟了,只顾着修炼这门法决,竟忘了我的宝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