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英麟从兜里摸出一条年绢,擦拭着他心爱的年枪。脑,四阴疑惑问:“一阳,为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却要让我做?”
“首先,不是我不愿意做,而是我不能做,要知道我们有优待俘虏的传统,所以,才让鲁兄代劳;其次,你不也很想杀那个混蛋,不是吗?”曾一阳一点都不为鲁英麟的帮忙而心存感激。“是的,作为国人,怎么能够看着异族屠杀自己的同胞而无动于衷,这样的人该杀。”鲁英麟愤恨的说道。可以说,现在的他和曾一阳是站在一个战壕里,而不是两个不同阵营里的敌人,虽然这只是暂时的。
“不过,我很诧异,你不是带了卫队吗?为行么不让他们代劳,而非要自己下手,难道不怕脏了自己的手?”
鲁英麟气极,吭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种败类,必然先杀之而后快。”心里却很不乐意的想对曾一阳说,你不想动手,那么你拔枪干什么?
鲁英麟目睹了曾一阳鼻问付炳国的整个过程。如果不是他亲耳听付炳国说,他还真的很难相信,在鬼子屠杀国人的同时,这个家伙也在场。或许,付炳国已经不能说是民国军人,此时称呼他为伪军,或者是叛军更为妥当。
从付炳国的口中,曾一阳获得消息并不是太多,对方的职个太低,只能告诉曾一阳一些关于多伦军事部署的信息。而现在的多伦 残垣断壁之间,能够构筑坚固防御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一个鬼子大队”000多人,一个皇协军缺编旅团3000人,这些都不是曾一阳所关心的。他关心的却是,如果鬼子的通信系统在炮击中被摧毁,那么他精心布置的军事计划,是否会成为泡影。
要知道,鬼子的飞机永远是大兵团作战中,炮兵的最大威胁,如果没有办法彻底消除这个隐患,那么炮兵为了增加作战的持久支持,而不得不拆开使用。
夜渐渐的深了,北风肆虐着大地,在冬天最后的尾巴里,绝望的嘶吼着,不甘离去。但春天的脚步,却是近了,以至于树木也听到了这样的召唤,柔和的迎着风摇曳着,而不是像寒冬中,被风吹的呱呱乱响。
纵队指挥部选在一个背风的山洞里,虽然门口已经放上了厚实的棉被。但阴冷的风还是会不甘寂寞的钻进山洞。打个圈,然后带着热量消失的无影无踪。
鲁英麟抖抖索索的将厚实的大衣披到了身上,费劲的坐到了火堆前,拾起地上的几根木材,扔进了火堆里,手中的一根长树枝拨弄着火堆,很快窜起的青烟将树枝包裹住,第一点火光亮起后,整个树枝腾的一下子都燃烧了起来。火苗带着红色的亮光,照耀着火堆前的两个人的脸。
红光满面的两人默默不语,都像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似的。
鲁英麟本来以为,曾一阳会将部队集中起来,逼迫鬼子和红军来一场声势浩大的会战。用一种几乎残酷的方式,来考验双方指挥员的忍耐力,和士兵的意志。
在他眼里,红军组成的这支部队,已经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可是,曾一阳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不断的将部队分离出去。先是骑兵支队,然后是步兵支队小在短短的一天之内,三万多人的大军,最后留在曾一阳身边的不过五千多人。
即便是炮兵支队,也在昨天傍晚,对多伦的地毯式炮击过后,在黑夜的掩护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仅仅留下四门山炮,加强步兵团的重武器火力。
鲁英麟自嘲的笑了笑,他深知,表面看他和曾一阳的关系很融洽,可对方却处处在防着他。“曾老弟,不可否认,你是我见过的最年轻的将军。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在战场上,年轻并不代表着是英勇,而是鲁莽?在短短的一天内,你就将大部分主力部队都分散到了草原各处,一旦出现日军的大兵团围剿。在上有飞机轰炸,下有炮兵装甲兵的突击下,您的部队能坚持多久?能够坚持到主力回援吗?”
“飞机?难道你以为日军的飞机真的能在我的部队头上作威作福吗?”曾一阳一本正紧的说。
看着鲁英麟疑惑的刺情,曾一阳心说,算了,还是告诉他吧。“日军最精锐的师团的一个大队被我死死困在多伦,如果这支部队成建制的被中国军队消灭,你以为从联队长以上,会有多少人遭殃?”
“可是,只要明天我军在晨曦发动总攻,我相信拿下多伦已经不是问题了。而且,日军也不是铁打的,两个小时的炮击,在如此狭小的区域内,日军的伤亡一定不这个日军大队注定是要为他们的冒进而付出惨痛的代价。”鲁英麟的意思很清楚,多伦的日军已经注定了灭亡的结局,所以,不在于任何其他方面的机会,让曾一阳有所期待的。
曾一阳摇着头笑了笑,从散乱的柴堆中,抽出一根细小的树枝,在山洞浅浅的泥地上发 了一道线,然后煞有其事的画着几个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