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人都围到姚可清身边去了,姚可怡有些愤懑不平,“明明姐姐才是长姐,祖母为什么要让她负责主持这里的事务?”
姚可容看着被人围在中间,或夸,或赞,却仍是淡然处之的姚可清,笑了笑,笑的有些苦涩,“因为她是嫡女,而我只是个庶出的,上不得台面的……”
“庶出,庶出又怎么了?庶出的就不是姚家的女儿了吗?同样的姐妹,犯得着区别对待吗?”姚可怡生平最恨的就是自己庶出的身份,她只比姚可清晚了一个月出生,可是她们的身份却是天差地别的,她生来就有祖父的疼爱,祖父没了,还有外家;而自己呢?父亲除了关心两个哥哥之外,对女儿从来都是不闻不问的,嫡母又一心打压庶女,姨娘心里只有姐姐,连五妹妹都有李姨娘护着,就她什么都没有,而姚可清却拥有着所有自己羡慕的一切,这让她怎能不甘?怎么不怨恨呢?
“三妹!”姚可容看见亲妹妹的脸色有些不好,忙开解她,“三妹说的对,我们都是姚家的女儿,所以我们更要相互扶持,不要为这种小事伤了姐妹情谊。”
姚可怡见自家姐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生气的,又不好说出来,心里恨的直跺脚,却无可奈何,只得坐在一旁生闷气了!姚可容本就性子柔弱,也拿这个妹妹没办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姚可怡生闷气。
送走众人,苗氏的心里终于安定下来了,翠瑶和姚启斌的身份总算是见得光了,过了今日,以后应该不会在出什么差错了。
只是看着坐在一旁的女儿,苗氏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还真是执拗的很。本来她也是看好喜哥儿和柔姐儿的亲事,表兄妹,若成了也是亲上加亲,只是在今天见到那孩子之后,这念头就动摇了。
快三年了,那孩子还一点儿长进都没有,长辈问话都答的不清不楚的,再一问,就直往丫头怀里钻,还专挑漂亮的丫头,这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只是女儿这里怎么办?哎……实在让人为难呀?
“母亲,你还记得前年我跟您提过的那事儿吗?”姚氏见母亲没有开口的,只得开口问了出来。
“嗯?你是说喜哥儿的事?”苗氏当初只是想着亲上加亲,如今看来还是要再斟酌一番了。代明喜不像是个有出息的,如今工部尚书在圣上面前也不如从前得脸了,听姚崇明说代尚书已经好几月没到南书房面圣了,这事儿还得再看看,苗氏心里拿定了主意。
“是呀!母亲,您当初答应过我的,您不是说喜哥儿和柔姐儿的事您也是赞成的嘛?那今天,您怎么也不帮着我说句话?”
姚氏一想到今天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打趣儿两个孩子,想把他们的事儿给定下来,苗氏不仅不帮着她说话,反而拿话岔开了,害得她差点儿下不来台,想着小苗氏看她的那得意的眼神,仿佛实在嘲笑她是不自量力,不该想求了她女儿做媳妇,姚芳雨心里不由的一阵火气上来了。
“这事本来就是咱们两家人的家事,拿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嘴做什么?”苗氏知道女儿今天是打算借着在众人面前,她不好给她没脸,想逼着她应下这门亲事,好在她警觉,早早的岔开了,不然这会儿小苗氏也要来闹了,她本就也不同意的,只怕是还有的是官司!。
哪门亲事不是两家人的家事了?姚氏在心里嘀咕着,嘴里却不敢这么说,“那母亲今日就给我个准话,这事儿究竟成不成?若成了,那女儿就择日遣了人来定下;若不成,女儿自去寻别家的好姑娘去。只是这事儿我已经在公婆面前都透了话了!”
苗氏本还打算敷衍一番的,只是见女儿都说的这么直接了,而且还搬出了代家二老,她实在无法推脱,又想着她这是要逼着自己答应了?心下一恼,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说别的了,我只要求一件事,那就是喜哥儿什么时候考中了秀才,我就什么时候把柔姐儿许给他!”
听得这话,姚氏顿时怒火中烧,“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听这话的意思,苗氏竟是认为代明喜一辈子也考不上秀才了?这也太瞧不起人了,这还是她嫡嫡亲的母亲呢!“我就知道母亲如今是嫌弃我了!是了,如今哥哥要袭爵了,所以母亲就瞧不上咱们这样的人家了!咱们这样一没功,二没爵的人家也敢肖想侯府千金?那就是痴心妄想!母亲既如此瞧不上我的喜哥儿,我也就不敢高攀了贵府了!”
说完这通话,姚氏“啪”的一下摔了帘子出去了,吓得站在门口的紫萼一个趔趄,苗氏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气的浑身哆哆嗦嗦,玉簪上前帮着顺气,好半天苗氏才恨声道:“我还真是瞧不上你的喜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