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毛有德看毛维张面色不虞,马上对林传福呵斥道:“别他娘的啰里啰嗦!老实说,这个陈虾仔有多少人?有多少船?”
林传福再不敢啰嗦,当即说道:“小的听说,陈虾仔手下有千把号兄弟,上百条海船!”
毛维张听了这话,又对林传福说道:“本官对你所说的这些,还算满意。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林传福闻言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小命是保住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小的听人说,这朝鲜人的济州岛,原来是咱大明的地盘,岛上最高那座大山,有块石头上就刻着‘朝天’两个大字,小的们这些做海上营生的明国人,都管它叫朝天山。
“据说这山前山后,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村寨,但是大的也不过千把人,小的可能百十人。若是我大明官军水师,想要占了这座岛,小的们心甘情愿为大老爷和将军们效犬马之劳!”
毛维张听了这话,笑了笑说道:“你说的不错。此地的确是我华夏先祖命名的地方。”
说道这里,毛维张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接着说道:“传令下去!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耽罗岛、济州岛,这座岛恢复它的华夏旧名,从今往后就叫瀛洲岛。岛上那座大山,就叫它朝天山。这处耽罗港,从今往后就叫瀛洲澳。因为海客谈瀛洲,说的就是这里啊!”
陪在左右的陈继盛、毛有德、毕登翰听完这话,莫名其妙地感到一股豪气油然而生,一起躬身抱拳说道:“卑职谨遵将令!”
大字识不了几个的大老粗毛有德还说道:“这个瀛洲叫得好!咱们带兵打仗图的不就是个赢嘛!如今这岛改名瀛洲,咱们自然赢定了!”
此言一出,毛维张、陈继盛、毕登翰听了都笑。这事就这么定了。
毛维张让人把林传福带了下去,留下陈继盛、毛有德、毕登翰继续议事。
毛维张说道:“如今本官带着你们上了瀛洲岛,自然是要占了这块疆土。对上,我们为圣天子开疆拓土,对下,我们也为辽东汉民找到了一块可以安居乐业的沃土。只是你们也都听了,这岛上还有两股势力,不除掉他们,我辈在此立足总是不太安稳。正所谓,卧榻之色岂容他人鼾睡。你们对此可有想法?”
毛维张的这话,莫名其妙地说中了毛有德的心思,正对他的脾胃,只听毛有德说道:“大人说的极是!咱们东江镇的汉子到了这里,自然容不得别人再惦记此地!
“再说,咱们东江镇在朝鲜打了多少年的仗,这些朝鲜人的实力,咱们可是清楚得很,一个打他们十个都不在话下!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不管这瀛洲岛上的朝鲜人有多少,以我看,全数杀干净算逑!”
毛有德说完,陈继盛说道:“全数杀了,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我们来此,不是权宜之计,而是要永久守住此地,要永守此地,就要择一处险要所在,修城筑堡。若是把岛上的人口全数杀了,谁给我们修筑城池,谁给我们建房搭屋。依我看,还是先打下了济州郡城再说不迟。”
陈继盛话音刚落,毕登翰说道:“禀报大人,听那林传福所说,朝人济州郡城距此不过二十里地,而守军也不过两千。今日我大军骤然到此,朝人必无所备,若大人信得过卑职,卑职愿领一营人马,连夜南下,取了此城!请大人允准!”
说着跪在地上,抱拳听令。陈继盛、毛有德闻言都是心中一惊:“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此处?!”
两人连忙也是跪下请令,要求连夜南下攻取济州郡城。
毛维张一听之下,作色说道:“真是胡闹!大军远来辛苦,今日刚到此地落脚,正需养精蓄锐。兼且朝人郡城敌情不明,怎可贸然行事?尔等速速起来,所请一概不准!”
三人听得此言,都站了起来,陈继盛说道:“卑职以为,毕都司适才所言不无道理。用兵贵在神速。以卑职看,不若这样,今夜趁着夜色,派出一哨人马,前去查探郡城情况,其余人马留此休整,明日一早,即大部南下,攻取此城。请大人允准。”
陈继盛说完,毛有德、毕登翰都是点头赞成。
这时,毛维张也点了点头,说道:“陈副将所言正合本官之意。既然如此,今夜就辛苦毛游击麾下,亲领精干人手,三更出发,前去哨探。
“陈副将和毕都司留守大营,明日清晨五更造饭,卯时出发,大军南下夺此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