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怜伊道:“爹,难道您碰到敬大哥了?”
舒怜伊立马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用手捂住嘴巴,舒信盯着舒怜伊道:“你知道敬希宁来了这里?”舒怜伊结结巴巴道:“不···,不知道啊。”舒信看出舒怜伊分明在撒谎,抓着舒怜伊的双臂,“伊伊,你以后绝对不能再和敬希宁见面,你知道吗?”
舒怜伊不解,“为什么?敬大哥不就是当了武林盟主吗?这其实只是你们和五大门派的矛盾,跟敬大哥又没有多少关系,这也不影响我和敬大哥继续做好朋友啊。”
舒信道:“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以前我可以当作没有看见,但是你以后不能再见敬希宁,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待在信亭居,哪也不准去。”
舒怜伊满脸委屈,“凭什么,我和敬大哥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舒信从未对舒怜伊如此严厉过,“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爹。舒剑,把伊伊送回房间去,要是让我知道她擅自出门,拿你是问。”
舒剑推了推舒怜伊,“伊伊,先下去”。舒怜伊带着恨恨的小眼神委屈的看着舒信,以舒怜伊以往的经验,只要对舒信稍微撒个娇一定会心软下来,对她言听计从。可这次舒信把脸转过去,神色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舒怜伊很是失望,撇了一下嘴,把旁边的桌子一踢,“嘭”的一声,连着桌上的茶杯一起摔落在地上,舒信一看,火气更大了,舒剑见形势不对,赶紧强拉着舒怜伊往外面走。
舒剑拽着舒怜伊出了门,舒怜伊把舒剑喊道一边,“舒剑你老实告诉我,早上我爹跟我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生这么大气,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舒剑有些为难,“义父不让我跟你说。”
舒怜伊道:“这件事现在已经牵涉到我了,我有权利知道,凭什么不跟我说?你快告诉我。”舒剑话到嘴边,又怕舒信知道之后生气,见舒怜伊一副委屈的模样,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转念一想,也许告诉了她之后她会听话不跟敬希宁和明月谣等人来往,索性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她,“好吧,我就告诉你,今天在相国寺附近敬希宁想刺杀义父,幸亏任先生和魏先生及时赶到,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舒怜伊有些震惊,他没想到敬希宁这么快就开始找舒信算账,但还是想确认一番,“敬大哥为什么要刺杀我爹?”
舒剑道:“因为他爹当年就是死在义父之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义父也是担心敬希宁会对你不利,所以才不准许你以后再跟他们这些人来往。”
舒怜伊听到这里,整个人都震动了,睁大了眼睛,捂着下巴,简直不敢相信舒剑所说的话,“这怎么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舒怜伊原本只是以为敬希宁会以武林盟主的名义来向舒信讨回一个公道,但是没想到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比此更加令她震惊的事情。
舒剑道:“这种事情我怎么会骗你,你刚刚也说了,敬希宁亲口跟你说的他爷爷是敬翔,当年义父随李存勖将军一起攻进汴州的时候,就是义父去的敬府,追杀敬希宁一家三口的就是义父,而且任先生和魏先生当时也在场,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
舒怜伊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摇着脑袋,喃喃自语道:“不会的,这不是真的。”然后一个人回到了自己房间,此时的舒怜伊内心无比的痛苦,她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是敬希宁的杀父仇人,甚至还有丁语心的父亲丁望舟也是死在任宗权和魏善南手下,她的父亲是她两个最好的朋友的杀父仇人,这样的打击对舒怜伊来说实在是太大,以后别说是舒信不让她与敬希宁等人见面来往,就算是她自己想见恐怕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他们了。舒怜伊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大哭问老天爷为何如此对她,要与她开这样的玩笑。
敬希宁和明月谣回到小院里,此时的敬希宁已然确信舒信便是当年的那个唐军将领,对舒信充满了无限的愤恨,明月谣担心敬希宁报仇心切,一时冲动,劝道:“敬大哥,你先冷静下来,我知道你现在恨舒信,但是舒信身边高手众多,你千万不能冲动,这件事情必须得从长计议。”
明月谣所说的这些,敬希宁心中明白,但是此时的他心情又如何能够平静,紧握着拳头放在桌子上,口中呼着大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敬希宁正在苦闷仇恨当中,舒信也和众人一起在谋划如何除掉敬希宁,而这时舒信收到了石重贵送来的密诏,心头不禁一震,收起密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舒剑问道:“义父怎么了?皇上都跟您说了些什么?”舒信道:“皇上听信景延广等人的建议准备北征契丹,封我为南行营招讨使对付农民军以稳固后方。”舒剑听后也有些吃惊,“怎么会这样?”舒信道:“皇上对契丹称孙而不称臣,本就已经激起了耶律德光的不满,如今主动北征契丹,以我们的军力很难有取胜的把握。”一旁的舒刚道:“皇上能这么做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些契丹人经常南下掳掠,不把我们中原人放在眼里,早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舒信一听,呵斥道:“你懂什么,皇上年轻气盛,逞一时之勇,而我们南有吴越和蜀国,内有各路叛军,在这样的形势下根本就不能对契丹作战,我大晋恐怕祸不远矣。”
舒剑道:“既然如此,那义父您应该上书劝一劝皇上呀。”
舒信道:“皇上就是因为猜忌我才把我调离,我现在说的话能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