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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往事已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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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太逗了,这是真的假的啊?”

“哎哟,我不行了,笑得肚子好痛,嘴巴也痛。”

“我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好难受……”

好半响后,众人才逐渐平静下来,一个个坐直了身子,不过每当扫过略显无辜的顾寒时,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刚刚描述的画面,于是又开始忍俊不禁。

这其中,尤以丽芙嘉宝、付巧仙、孟茜三人的感受最为不同。小洋妞和顾寒相处这么久以来,虽然偶尔会听他开玩笑,却从没有遇到过今天这种恶搞的情况,这个故事很搞笑没错,但重点还是在于顾寒的述说,条理分明,层次清楚,另外他全程都没有笑过,各种表情和语气的模仿却惟妙惟肖,让听众仿若身临其境。

至于孟茜和付巧仙二女,她们与顾寒接触得不多,了解完全仅限于片面,浑然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倒真是刮目相看了。

“哥们,我服了,真的服了,这绝对是我今年听过最搞笑的段子,现在我脸颊两边还痛呢。”戴眼镜的斯文男端着酒杯走过来,满脸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来,我敬你,咱们喝杯白酒,交个朋友。”

与此同时,另一个男子也凑了过来,手上同样端着酒杯:“我相信这是叶残留和华雪诺被黑得最惨的一次,不过说得好是真的!来哥们,我也敬你。”

顾寒没有怠慢,端起酒杯和二人碰了,一饮而尽后,才认真回应道:“这不是段子,我说的都是真事。”

“噗!”

好几个人听到这话,顿时又笑喷了。

“哥们你以前是不是学相声的?你这说段子的认真劲真的很有喜感,真的。”

“我以前觉得自己还算幽默,今儿算是遇着高人了。”

这都是真的,是华雪诺那家伙亲口告诉我的……顾寒很无奈,自己好不容想起来的故事,到他们耳朵里怎么就变成了段子,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也免得自己还要多费口舌去解释这个故事的来源。

热闹持续了一阵,饭局继续,这时候,顾寒又收到了丽芙嘉宝发来的消息:“很有趣的故事,顾寒,为你点赞。”后面是一个大拇指的表情。

“哈哈,我还知道很多这样的故事,回头说给你听。”顾寒欣喜回应。

“好,不过今天不听了,肚子笑痛了。”

“嗯,哪天你表现得好,我就给你说一个。”

“你刚才可没有说有附加条件!”

“我也没说没有附加条件啊。”

“………”丽芙嘉宝发来一长串省略号。

和小洋妞聊了几句,顾寒收起手机,正打算继续吃饭,旁边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顾寒,也说给我听听呗。”

是莫晓雪。

顾寒转过头,看着满含期待的莫晓雪,脸不由黑了下来:“你又偷看我的隐私?”

“说了是你字体太大了。”莫晓雪一本正经道:“我就是瞄了一眼。”

又是这个蹩脚的理由,当我白痴吗……顾寒内心愤愤,嘴上却无奈道:“下次说给你听吧。”

“那咱们先加个聊天好友。”莫晓雪拿出手机,末了又问道:“对了,你游戏里叫什么名字,回头在游戏里跟我说也行。”

顾寒抬眼望天:“告诉过你了啊,我游戏里叫楚休。”

莫晓雪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一句:“小气鬼。”

饭后的活动是K歌,本来有人提议去泡吧的,不过孟茜顾忌着丽芙嘉宝在,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顾寒年纪比他们大上几岁,喜欢的歌手和歌曲都有不小的差别,而且唱歌也的确不是他的专长,索性便和莫晓雪她们玩起骰子来,输了喝啤酒,这种需要算计的小游戏他很拿手,总共也没输几回,倒是莫晓雪、西妙、宫雨夕三女有些悲剧,被灌了不少,若素则端坐在一旁静静看着。

丽芙嘉宝跟着孟茜学唱中文歌曲,这小丫头悟性挺高,孟茜只需要起个头,她就能学得似模似样,而她点的瑞典歌,孟茜却怎么都学不会。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转眼就过了夜里十二点,一行人意犹未尽的出了会所,相互告别,远道而来的莫晓雪四女被付巧仙安排在同一家酒店,孟茜说要和她们彻夜狂欢,付巧仙本不同意,但想到今天是她生日,而且还有四个朋友在,只能由着她任性一回。

三人上了同一辆出租车,顾寒抱着熟睡了的小洋妞坐在后座,付巧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去副驾驶,坐在顾寒了旁边。

出租车行驶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中,夜华苍凉如水,车外欢响,车内静谧,只余电台悠扬的歌声和各自的呼吸声。

“今天你那个故事,很有趣。”最终还是付巧仙率先破开了沉默,因为顾忌着丽芙嘉宝已经睡着,她将声音压得很低。

“谢谢,你今天也很美丽。”顾寒微笑回应,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单回一句“谢谢”显得太生疏,说点别的又太过热络,于是只想到了称赞对方的容貌,毕竟这是不争的事实。

听到这句话,付巧仙愣住了,在二十二岁之前,她听过很多极尽恭维之能势的溢美之词,但从没有人会特意对她用上“美丽”这个词语,大多是可爱、漂亮、好看、美呆了之类,直到遇到了那个男人,他的称赞只有四个字——你很美丽。

简单直白,却丝毫不觉突兀,反而动人心魄。

付巧仙还清晰记得自己当时有多么欣喜,后来俩人成为了情侣,自己还特意问过他,在他眼里自己究竟有多么美丽?

他的回答依旧简单,只有短短一句话:“动用千艘战舰的美丽。”

虽然明知道是哄人的情话,付巧仙还是感动得瞬间泪目,只因这个典故她是知道的,希腊神话中,宙斯之女海伦被帕里斯拐走后,希腊联军千帆齐发,历经十年血战,将特洛伊的巍巍城墙烧成了一片飞灰。

因此,特洛伊战争又有另一种说法——争夺世界上最美丽女人海伦的战争。

她没料到男人会这样说,但这一句简单的话,却比以往所有赞美褒扬加起来都更加震撼人心。

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付巧仙却不免觉得苦涩,这话动听是动听,却不知他对多少女人说过了,自己绝不会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用强笑掩饰住内心的酸楚,付巧仙另起了一个话题:“最近你在游戏中怎么样?还是在当散人吗?”

“嗯,我还是散人。”顾寒说完,发现女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关心问道:“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付巧仙摸了摸自己的脸,强笑道:“没事,可能是喝了酒,心里感觉有些闷。”

顾寒见她面色渐渐恢复红润,放心下来,随口问道:“算起来我离开秋水阁也有几个月了,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们怎么样,卫康、小楼他们还好吗?”

听到这个,付巧仙的神情瞬间黯淡下去,轻叹道:“不怎么好,你走后不久,卫康他们就走了,前段时间我也选择了离职。”

顾寒有些吃惊,同时又暗暗松了口气,卫康几人都知道自己的游戏名,如果他们和付巧仙都待在秋水阁,那么自己现实中的身份将很难隐藏得住,虽说现在他和二女的关系都还不错,尤其是孟茜,不大可能向记者曝光自己,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游戏中的真实身份可以曝光,因为那是早晚的事,但现实中却绝对不行,他不希望丽芙嘉宝受到太多打扰,想让她拥有一个平静快乐的童年。

“那你现在?”顾寒问。

“在我表姐的公会帮忙,国色天香,就是上次推荐你去的那家公会。”付巧仙道。

说起这事,顾寒显得有些愧疚,干笑道:“上次的事对不起啊,我听到的那些也许是江湖谣传,怪我,没弄清楚就当真了。”

“算啦,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干什么。”付巧仙落落大方的一笑:“再说,那件事情我也有错的,是我事先没有和你解释清楚,以前的误会,就从现在开始一笔勾销好了。”

“好。”顾寒笑着点头。

家门口,顾寒正要道别,却发现付巧仙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女人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故作平静的微笑道:“刚才唱歌的时候喝得有点多,一时半会可能睡不着。”

睡不着!顾寒一愣,什么意思?

“不请我去你家坐坐么?话说咱们做了这么久的邻居,我还不知道你家的布置是怎样的呢。”付巧仙又补充一句,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的双颊染上了一抹浓浓的红晕。

布置不就是原来那样么,我都没动过……

再说现在挺晚的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

这些话顾寒想说,但他也知道,一旦说出口,二人之间刚刚有所缓解的关系肯定会再度冰凝,他也没自恋到认为付巧仙想去家里坐坐就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别人很可能就是单纯的想去坐坐。

真的可能吗?

当然。

顾寒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这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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