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笑着说道,
“你别胡思乱想,让你去兖州,是因为你外祖母也许久没见你了,前不久来信,说想你了,让你过去小住,哪里有什么事情。”
姜璇既然知道姜崇的打算,就打定主意要跟着他去京城了。
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让父亲独自进京。
也许她帮不上什么忙,但一路上总能照顾一下父亲。
而且,她还有事情要做呢。
她眼珠转了转,干脆直言,“爹,我知道你去京城回做什么,可是,如果许家真的把那个证据拿了出来。到时候姜家怎么都逃不过的。
虽然时过境迁,可到底有通敌卖国的嫌疑。
但是,我们也不是一点余地都没有啊。
我们手上有许氏不是么?
只要我们用的好,许家定然不会轻易出手的。
以后,我们再徐徐图之不就是了。”
虽然姜璇没有说到老夫人一个字,纵使女儿语焉不详,但是姜崇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姜璇知道了。
而且,知道的很清楚。
他眉间一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是你大哥告诉你的……”
他说了一半,忽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姜璇,“昨日夜里,是你让人将我叫到松鹤堂去的是不是?”
“你什么都知道了……”姜崇怔然的看着姜璇。
姜璇仰着脸,点点头,她是什么都知道了,她知道的还比姜崇要多。
当下,她把春娇说的那些都告诉了姜崇,同时道,“那个绿柳,父亲还是派人查一查,为什么她那么凑巧的被老夫人救下。
一个孤女,竟然那样的伶俐,什么事情都能办的妥妥帖帖的,还能得到母亲的信任。
都说绿柳是老夫人的人,一切都是老夫人让她做的,可女儿不太相信。”
有了前几天面对许老伯爷的侃侃而谈,姜崇如今对姜璇说出什么都不觉得奇怪了。
他开口道,“好,父亲会派人查探的,你的消息来源,也告诉我一声,到时候也是一个证人。”
姜璇忽然想到那天她让春娇一家逃命去,有点尴尬的道,“告诉我的那个人从前服侍过母亲一段时间,我怕她有事,就让她逃命去了……”
姜崇叹了口气,摇摇头,女儿的心,还是太软了。
“这事,父亲会交给你哥哥去做的。外头也差不多了,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京城吧。
只是你到底是姑娘家家,就该双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要做,交给父亲好吗?”
姜璇笑了笑,坚定的点头,并保证什么都听姜崇的。
码头上,送行的人很多,和姜家交好的人家,几乎都派了人来送行,全部送行的人都是姜崇亲自去谢过。
有人问起老夫人,姜崇有点不好意思的道,“老太太舍不得大家,昨天夜里没睡好,今天精神有点不好,让我来替她谢谢各位。”
寒暄后,姜崇带着大家上了船,扬帆起航。
姜瑜站在岸边挥手,一直大船变成黑点消失在他的眼中。
这次去京城,父亲生死未仆,也许,他应该做点准备才行
从金陵到京城,水路不过十来日。
一上船,姜老夫人和许氏就纷纷晕船病倒了。
许老伯爷想要将许氏,被姜崇给挡了。
“老伯爷,许氏晕船,这会正在昏睡,老伯爷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许老伯爷淡淡的看着姜崇,“怎么?我想看下女儿都不行?是不是她出什么事情了,你休想瞒骗我。
不让我见女儿,那就把她身边的陪房罗嬷嬷叫过来,我要问她话。”
姜崇笑了笑,胡子动了动,“怎么会?当初说好了,为了两家的名声,许氏到京城后再送到庙里去。
这要送去,也是偷偷的,总不能老伯爷想大张旗鼓的送去吧?
我是不在意的,反正我头顶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
“至于罗嬷嬷,她正在照料许氏,应该不得空。”
许老伯爷绷着脸,姜崇肯定有古怪,原先对许氏是一点也不关心的,这会忽然挡着他不让他见人。
分明就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天晚上正院发生的事情,许老伯爷知道有事情发生,但一点风声都探不出来。
姜家的人仿佛句嘴葫芦一般,什么都撬不出来了。
姜崇也知道不能做的太过,毕竟,他还要用许氏去换许家手里捏着的证据。
这是上船那日,姜璇和他还有姜瑜商定好的。
姜崇如山的身子挪了挪,让许老伯爷看了眼舱房,许氏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罗嬷嬷坐在边上。
再多的,许老伯爷也看不到了。
如此船在水上行了将近二十天,终于到达京城。
到了码头,早就有姜家留守在京城的下人在码头等候,二老爷正在衙门里,没人来接他们。
一行人下了船,女眷上了马车,姜崇骑着马跟在外面。
而姜老夫人和许氏晕船一直未好转,是抬着轿子上船接出来的。
到达码头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从码头到城门口又行了一段距离。
姜崇派人去递送入城的官谍,姜璇撩开车帘往外看,初升的太阳照在高大的城楼上,镀着一层淡淡的金色。
天高云淡,恢弘的城门屹立在不远的前方。
她对京城的记忆很少,但是这一次,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京城,只是未来的日子里,前途未卜。
马车又开始驶动起来,随着马车进入京城后,她感觉到了一种奇特的气息,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动。
京城是一个国家的国都,那股奇特的气息就是这个国家权力至高而森严的气息吧。
许老伯爷和许彬在城门口就和姜家的人分开了,离去前,许老伯爷看了眼姜崇,
“不要忘记你们说的,如果你有什么异动,别怪我翻脸无情。”
这么久,他没有见许氏一面,就连她身边的人也不见了。
除了罗嬷嬷,其他的人姜崇说都留在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