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找来瓷碗,一边捣碎青苔一边说着话。
“我曾经看过一本古籍,书中曾说华佗凭借青苔解了一位身中蜂毒的妇人,不知道最后一味药加上青苔会不会有用,我想尝试一下。”
说话间,江词已经将青苔捣碎,倒出绿色的汁水掺入第四份解药中,薛铭宇和云焕面面相觑,都没有出手阻止。
“江词姑娘的医术薛某略有耳闻,当然愿意相信姑娘,只是姑娘口中的华佗先生是谁?”
江词摇晃着试管的手顿了顿,原来他们竟然没听说过华佗,便说:“华佗……他是我们家乡德高望重的一位医者,我曾经很多医术都是在看他的古籍后修习学得。”
薛铭宇兴许是信了这份托词,便笑道:“原来如此,难怪江词姑娘医术如此精湛。”
谈话间,江词已经将解药注射入第四只老鼠体内,三人屏息凝神,观察着老鼠的反应。
但见老鼠突然间抽搐得更厉害了,口中的白沫更甚,江词的心口一时间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又过了一会儿,老鼠突然不动了,口中亦不再探出白沫,江词觉得心情就像是跌进了谷底,完了,大概又是失败了。
她丧气地几欲跌坐在地上,被薛铭宇及时搀扶住,才免于摔倒的噩运。江词道了声谢,才发现不知何时双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颤抖个不停。
“它起来了!”云焕突然指着老鼠说着,拉扯江词一起凑上前,江词仿佛一瞬间来了斗志,站起身察看。
只见那只老鼠有些脱力地站了起来,坐在桌上观望着眼前目不转睛的三人,江词眼神中放着光芒,又沉住气再看了这只老鼠一会儿,终于发现它是真的没事。
她兴奋地几欲手舞足蹈,云焕见她发疯似的开心急忙躲得老远。身边站着薛铭宇,江词几乎是脑子一热,脑中什么男女之防不知道都丢哪里去了,整个人扑进了薛铭宇怀里,情绪激动地抱住他。
她激动地无可复加,直喊道:“成功了成功了!”
薛铭宇冷不防抱住突然撞进来的江词,一时有些怔愣,但见她坦坦荡荡,欢愉的心情溢于言表,倒也不由自主地轻笑。
云焕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这个江词小弟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她以前男扮女装无所顾忌,但现在身为一个姑娘家做什么能不能注意些礼数。果真如迎风所言,毛毛躁躁不知礼数,唉,还有薛铭宇也由着她胡闹,这要是给纪楚含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这样想着,云焕冷不丁觉着附近一阵阴风刮过,再回头一细看,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纪楚含这不就站在门口吗?
在看他面若寒霜,板着一张脸,怒目直盯着那边相拥的两个人,云焕见状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赶紧凑到纪楚含身边:“楚含,你别误会——”
误会?纪楚含的情绪此刻降到了冰点,昨夜还躺在她床榻上的女人,如今就站在她眼前,和其他男人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还被他逮了个正着,有何误会可言。
他只觉得无比可笑,他在这站着的这段时间,江词和薛铭宇搂搂抱抱何曾注意到他!纪楚含不言不语,拂袖脚步匆匆,风一阵地似的消失在后院。云焕望着纪楚含消失的位置,暗自叹了口气。
江词的心情平复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在古代,她方才就这样抱着薛铭宇实在不太妥当,霎时便松开了手,有些局促地笑笑:“不好意思啊,薛公子,是我失礼了。”
薛铭宇察觉到怀中人的消失,一时间竟然生出了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思,但他修养极好,体贴地说道:“江词姑娘坦坦荡荡,有何失礼呢,自古礼法囚禁人欲,薛某欣赏江词姑娘是性情中人,实在不必多言。”
想不到薛铭宇思想也这么先进,对封建礼法也大胆披露,江词对他的好感度又升了几分。
那边云焕看这俩人真是挑事无极限,纪楚含都发怒走了,这俩人到现在还只知道说着闲话,匆匆催促道:“你们两个别说了,快研制解药才是要紧。”
三人便投入到了紧锣密鼓的熬制解药过程中,薛铭宇和云焕按照原来的配方挑选药材,江词则去庭院的石板路中寻找青苔。
石板路上青苔遍布,江词弯着腰仔细地挑选,用刀片将青苔衔取进篮子里,眼前忽地出现一条人影,遮挡住了她面前的光线。
“请让一下。”
江词抬首,赫然发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纪楚含,她倏地心头一喜,笑魇如花,“少爷你来了,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