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将主,是延绥镇副总兵,我说你有功就是有功,巡抚大人那里自有我去说便是。“刘成笑着拍着杜固的肩膀:”你下次小心点便是了,谁生下来就会打仗?莫要理那些闲言碎语,实心办事便是,我心里有数!“
听到上司这样一番暖人心扉的安慰,杜固早已热泪盈眶,他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将主爷您对我这般抬爱,末将便是肝脑涂地,亦难报得万一!”
“起来,起来!”刘成将其拉了起来,笑道:“接下来我打算要筑城,你好生准备一下,明白吗?”
“是,大人!”杜固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突然想起方才的事情来,赶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双手呈上,低声道:“将主,这是赵文德赵大人派人送来的书信。”
“建生兄的书信?”刘成接过书信问道:“他回来了?为何不亲自前来?”
“大人,赵大人说府城里人多口杂,他这次带来的人有些碍眼,就在城外找了个地方住下,派人送信来,请大人亲自去一趟。”
刘成一边看信,一边问道:“嗯,来人呢?”
“末将将其安置在一个僻静院子里,让人送上酒食侍候!”杜固小心的答道。
“做得好,阿固你长进了!”
“都是大人平日里提点!”杜固赶忙谦谢道。
刘成将书信看了两遍,最后送到油灯旁点燃,带到烧得只剩下一角纸边方才丢到地上踩灭,他思忖了片刻,对杜固下令道:“你马上挑二十个嘴巴严实的手下,都换上便装,随我出城!“
“是,大人!”
当刘成见到赵文德的时候,立刻就明白了为何他在信里说“碍眼”了,在他的身旁站着五六个金发碧眼的的男人。让早已习惯了黑发黄肤的他有一种穿越回去的错觉。
“大人,这位便是洛巴诺夫.斯特罗加诺夫!“赵文德伸出右手,指着为首的那个约莫四十出头的金发白人男子介绍道:”洛巴诺夫先生是托木斯克商人协会的特使,他的哥哥穆尔西诺夫.斯特罗加诺夫是托木斯克商人协会的主席。也是当地最大的毛皮与盐业商人!“
“很荣幸能够见到您,总兵阁下!听说您刚刚赢得了一次伟大的胜利,祝贺您!”赵文德刚刚介绍完毕,洛巴诺夫就用带着很浓重腔调的汉语问好,并向刘成深深的鞠了一躬。他身后的其他随员也随之向刘成行礼。
“欢迎你们的到来!”刘成矜持的笑了笑:“这没有什么,不过是一群鞑靼强盗罢了!”一个通译将刘成的话翻译成了俄语,俄国人们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洛巴诺夫笑道:“总兵您太谦虚了,鞑靼人是勇敢的民族,我们俄罗斯人可是亲身体会过了。”
“是的,鞑靼人很勇敢,但勇敢不等于胜利,有组织的少数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倒无组织的大多数!你们俄罗斯人在与鞑靼人的战争中应该是胜利者,不然你们就没法来到我这里了。不是吗?“
听到通译的翻译,俄国人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钦佩的神色,洛巴诺夫小心的又向刘成鞠了一躬:“总兵您说的很有道理,俄罗斯人的确打败了许多鞑靼人,不过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和平、为了通商、为了友谊,而非为了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