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品正喝了口红玉新沏上的热茶,一股暖气直下脾胃,连肚子都是暖的,他问阴十七:
“你可是有其他法子了?”
阴十七浅浅一笑:“既然正道行不通,那我也只能改行他法了!”
歪道她在现代因着是干侦探这一行,所以也没少用。
虽说现古不同,但理儿是一样的。
可以说,她也算驾轻就熟了。
至于这个他法歪道到底是什么法子,她暂且不想多言。
曾品正也听得出来点异味,见阴十七未再说下去,他也没再问,改问起叶子落:
“对了,叶大哥同你从郊外回来后去哪儿了?”
“子落身上袍服单薄,今日又是突起的初雪,他先回叶府去换换厚的袍服,再去查查关于楼家三爷楼从芝与林家小姐林士珍的姻缘大事。”阴十七说完,看着曾品正已换上厚实崭新的浅蓝袍服:“这是新买的?”
“刚下初雪的那会儿,白子便去成衣铺给我买来这身换上,还有大毛斗篷,我倒是暖和得很,不曾冷着。”曾品正说着看向白子,“白子很是得力!”
白子不敢居功,忙道:
“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京城里月华居,清倌人弹着琴唱着小曲儿,楼上雅间里坐着司展颜与花宵。
两人在月华居用过晚膳,直接又在月华居续喝起小酒。
“以前你从不来这样的地方,今儿个却从那场初雪开始,你自郊外赶回城后便直入这青楼。”花宵道,“你是不是为了躲过家中的追探?”
司展颜将酒盏里余下的半杯酒一口喝尽,一旁侍候着的山峰赶紧执起酒壶又给添满了,他又是仰头一口喝尽。
山峰还想倒,花宵一把将酒壶抢过来:
“好了!你家五爷心情不好,方将晚膳没吃几口,这会儿又只知灌酒,你不会劝劝,也别总连连添酒啊!”
被花宵一番责备,山峰面色如常,他也是被花宵说惯了。
每回花大爷这般说不了他家的五爷,他必得如此刻般被说。
他也是心甘情愿被说,且被说得心里舒畅。
他是下人,五爷要喝酒,他自得给倒着。
可五爷喝的是闷酒,即便他不全知晓是因什么事儿,他也不想自家五爷这般灌酒,那是极伤身体的。
可他是下人,他哪敢说主子爷?
没花大爷在的时候,这种情形,他是愁掉了肝肠。
有花大爷在就不一样了,至少花大爷会责备他一顿,他心里好受些,五爷也会听一点儿花大爷的劝,少喝点儿闷酒。
再者说了,他手中的酒壶都被抢了,还添什么酒?
山峰默不吭声地领受责备,司展颜也还未酒多,睨了一眼花宵手中的酒壶,伸手便想去抢,被花宵避过,他也不恼,放下空酒杯缓缓舒了口气,说起话来:
“当初让人裁制那一件紫貂斗篷的时候,我便在想,今年的第一场雪会在什么时候下?下的时候她可到京城了?她素来不像平常女子那般怕冷,不到万分寒冻的时候,她总说不冷,倘若下初雪的时候,她恰好在外,身边人又不得力,未有准备妥当,那她可真得被冻着了。”
“所以你一到京城便让人制好备着?”花宵也无需司展颜会点头或应一声,他就是觉得司展颜心悦于阴十七这事还真是冤孽:“你这又是何苦?明知……不可为!”
自上一代阴家女重挫司家,司家缓了数代方缓回一口气,如今司展颜是司家的五爷,阴十七是阴家的小姐,是这一代的阴家女,先别说阴十七是否也有跟司展颜一样的心思,就两人的身份,便注定是敌对的立场。
两人对上,倘若能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都算是件极幸运的幸事儿了!
还想共结连理,除非金乌不再从西下,而是从西起!
山峰被抢了酒壶,没了差事,他乐得轻松,不言不语地便默默退到一旁去,跟花宵身边的小厮松喜站到一处去。
花宵瞧了眼一声不吭退到客座角落里去的山峰,回眸便问司展颜:
“那紫貂斗篷送出去了?山峰去送的?”
司展颜没酒可喝,花宵又不肯再给他倒酒,他索性望向窗台外看着夜色,听到花宵的问话,他点了点头。
“先前你说阴林两家必定不会不管,可这两日的情况说明,阴林两家是不像从前那般再以求和为重,算是有点动静了,可这动静也仅仅只是十七与叶子落在动,阴林两家的家主与少主可是半点也没动。”花宵觉得,司展颜先前所料的准儿,可得大大打个折扣,只准了一半而已。
“她需要历练,京城终归不比其他地方,以往她所经办的案件即便有难点险处,也大都破得很是顺畅。”司展颜终于开了口。
花宵接过话:“那不是有你还有我在么!”
司展颜看着花宵:“后来那在回京路上的两个案子,我们可都不在。”
花宵一听,方想起阴十七经过揭北县与清城时的那两个案子,他与司展颜是不在的,他点头道:
“嗯,十七确有破案的天份,尚在洪沙县时,我便曾问过她,可曾想过到京城六扇门看一看,她说,她没想过。”
这事儿司展颜也知道,他有听花宵提过,他接着往下说自已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