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东方不败斜睨道，“嫌这别院不好，想住西湖梅庄？缅怀你的旧主人？”

“在我眼中，只有任教主一人可担圣教主。”向问天道，“你的宠侍在我手里，准备一辆马车，备好盘缠，送我们下山，”

“我们？”东方不败挑眉，乌眸更是冰冷。

“我和杨莲亭！”向问天淡淡道，“只要你不做手脚，等我离开黑木崖三日安然无恙，就会放了杨莲亭。”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私奔？”东方不败冷笑道，“我这莲弟生性不羁，我怕就算放了你们，也会落得人财两空，这条件我不答应！”

“那就没得谈，向某烂命一条，死前拉个垫背也不错。”向问天作势就要动手，啧啧道，“看来我高估了他的价值。”

“且慢！”东方不败阻止道。视线中，杨莲亭表情隐晦不明，像是在对他控诉什么。

“教主这是答应了？”向问天狠捩道，收紧怀中人脖颈上的鞭子，“向某的耐心有限。”

东方不败收回目光，摇摇头怜悯道：“向兄弟的确高估了他的价值。三日？就算你放了他，三日之后，他也没办法活着回来。”他指向杨莲亭问道：“莲弟你说是不是？”

“怎么回事？”向问天预感到计划出了变故，有什么事情超出他的意料。

“向……英雄。”杨莲亭苦笑，唤出个不让人怀疑他俩同谋的称呼。他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机会，辜负了对方的苦心，懊恼悔恨道：“我身中毒蛊，每个月圆之夜，如果不能留在教主身边，就会死，而且死的很惨。”

向问天语调一颤：“竟连身边之人也严加控制？东方不败，该说你聪明过人，还是可悲可怜呢？”

“放肆！本教主还轮不到你这个阶下囚非议！”东方不败斥责，表情倨傲道，“向问天，本教主也许在你眼中算不得光明磊落，以如今的江湖地位，却也是一言九鼎。你放开他，自己走吧。我给你三日，三日之后全教通缉，你若能找个地方好好缩着，不让我找到，就饶你这条狗命，不过……”

绣花针蓦然出手，钉在向问天手背上，让对方措手不及之下，握住软鞭的手一松。等再变招迎敌时，东方不败袖中红绸翻腾尽出，裹住杨莲亭的腰身，将他拽到自己怀中。

“不过——本教主向来不喜欢受人胁迫。既然莲弟已被我找回，向问天，你就以死谢罪吧。”东方不败杀戮之心一起，周围的空气都带出了血腥。

“不要！”，杨莲亭猛然叫道，“不要，教主别杀他！”

“莲弟要为他求情？”教主凤眸中冷意隐隐散发出来，杀意更甚。

“不！”杨莲亭深吸了口气，壮起胆道：“当局者迷，教主难道没看出来？向问天在一心求死！”

话音刚落，绣花针前行的势头一滞，被收了回来。东方不败缠绕手中的红线道：“继续说。”表情若有所思。

“教主别让他称心！”杨莲亭顿了顿，语言组织越说越流畅：“教主当初不杀他，总有理由吧？这向问天着实可恶，自己不去自尽，却要教主动手杀他，来背负恶名，其心险恶！教主想想，将来别人问起‘天王老子’向问天是怎么死的，传出去他劫了教主的咳咳，要跑路，被教主干掉了，坏了我的名声是小，传出去坏了教主的才是真！”

“原来你是为这个，才给他求情？”东方不败将信将疑。

“不全是为我自己。”杨莲亭煞有其事道，“教主你看，此人获得‘天王老子’称号，定然性格倨傲霸道，天不怕地不怕，说他贪生怕死劫持我，反被教主所杀，别说江湖上人怎么看，连我都不信，往后定然惹人非议。他以死来诟病教主，想毁教主一世英名，这才是他的险恶用心。”

“我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要杀就杀！”向问天适时接口道，“与其这样活，不如当初就杀了我！一了百了，干净利落！”

“一个人性格再怎么变，都不会脱离本性。”东方不败思索道，“若是旁人受到打击迷失本心，我还相信。不过这人是向问天——险些中了你的计！你要死，本教主就偏偏让你活着。”

东方不败看向暗喜中的杨莲亭，莞尔道：“本教主不惧被人毁一世英名，这辈子要活得痛痛快快。向问天，本教主对莲弟疼爱有加，定然要让你一直看着，生不如死。”

“……”教主这话怎么听得怎么别扭？杨莲亭心里一沉。

教主这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