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听她如是不服气般讲出,当然是满脸的不相信,毫不留情的露出怀疑了的目光。
“怎么?不信?要不要赌上一把?”杨艳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杏儿。
“小姐,还是不必了吧!”
“哼!我看你其实是不敢赌是吧?”
“好吧!好吧,赌就赌!”
“那你就好好地看着;我一定会让李寻欢对我动真情的,一旦让他爱上了我,我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一脚踹开,为天下的女人都出一口气……。”
摘星亭,位于京城的至高处,林木葱笼,多被常青柏松所覆盖,是文人骚客们平时观月赏星,吟诗作对、舞文弄墨之地。
未时时分,一顶官轿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处有些陡峭的阶梯下,李寻欢缓缓下轿,看着眼前高耸的阶梯,断然地拒绝了传甲对他的搀扶,只是一个人慢慢的拾级而上。
惊鸿仙子杨艳已连续六日在此等候画像中人,她包下了这整个的摘星亭,根本就不准外人再靠近此处。
现在,已经是得到了消息,确认自己画像中的人已到达山脚。
心里早已是按捺不住的紧张和激动,犹记得;
当日在天尚味宛匆匆的和他一见,心里便不再平静,仅仅只是在错身之时看了他一眼而已,便仿若魂魄都被那脸色苍白、眼神包容、风姿卓越的男子吸走!
再也不能自己,更是不能忘怀!终于是知道了何谓失魂落魄,也尝到了为情所困的滋味!
一直都似男人如粪土,唯他以仙人之姿,仅仅在那一瞬间的对眸就彻底地征服了自己,心也为他而沉沦。
阶梯处,翩翩一袭白衣飘然而上,亭内琴声在这刻也骤然响起。
杨艳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袭白衣的男子缓慢步入亭间;风采卓越,身姿非凡,飘飘欲仙,但却极似眨眼间便要乘风而去一般。
想那李寻欢岂可负了一世风流之名,自己是强撑着走上了这摘星亭,仅仅只为不会唐突了佳人而已。
听着这佳人为他奏出的迎宾曲,继而报以礼节性的微笑,也不作过多的打扰,自己随即安然而坐,看着似在凭栏听曲。
实际上他是在尽力的休息、积蓄自己的力气,当然同时也亦有仔细的打量这个女子;
眉目含情,顾盼生辉、嘴角弯弯,肤若凝脂,手似青葱!
她果然很美,美得令人心醉,令人向往!这样的女子绝对的会有很多男人追求她吧?
他的眼神这刻落到了还冒着热气的茶上;西湖龙井,极品。
杨艳目睹那个男子斜靠着亭栏,缓缓的闭目聆听。
他的整个气质也不再是轻盈飘逸,而是显得慵懒惬意!微卷的散发随风恣意飘扬。
心也不由得加快了跳动,琴声随着她所看到的、她所想到的、她的心情、她的情感而变化;
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欢快、时而哀怨、时而如风铃叮叮、时而如泉水咚咚!
李寻欢在闭目聆听中已然是察觉到这个曲子也不在曾经的任何曲目中,难道是这姑娘此时的率性而弹?
在此刻、此间、此情、此景中弹奏出了她的喜悦、她的苦恼、她的希翼、她的诉求和她的心境。
终于一曲弹毕,李寻欢轻轻的为她鼓掌,眼眸中的赞赏之意不作任何掩饰;
“姑娘真是才华横溢,在下今日能得以聆听,实属三生有幸。”
李寻欢抱拳微微行礼
“公子客气!”杨艳微微的起身还礼。
“公子请用茶!”
“谢姑娘!”
李寻欢眺目此处四周的风景,视野开阔,从这个亭子里能俯瞰整个京城,入目的景致是相当的不错。
“不知姑娘如此大费周章的找寻在下究竟是所为何事?”
杨艳有些脸红。李寻欢当然看到了她的无措和紧张。
随即露出了淡淡的一笑,这笑容让杨艳顿觉得四周一片黑暗,唯他闪光。
“如若在下并不在这京城里逗留,姑娘如此行为岂不是白费力气?”
这时杨艳亦的面色也已经恢复了正常;
“那我不仅会把你的画像贴到京城九门,还会贴到应天府、顺天府甚至是太原府!
一个十天过去了怕什么?那再加上十天,会有无数个十天让我等你!绝不会就此轻言放弃!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说得斩钉截铁、理直气壮,而且底气十足!目光中亦是坚定非常,一脸的倔强和坚持!
就是一个意思,只为一个目的;
‘哪怕是掘地三尺,也非得把你找出来不可。’
李寻欢没料到这女子对自己会竟然是如此的执着,惊愕之余只得哑然!
“既然今日能和公子在此一见,也因着算是我们有缘!请问公子大名?”
“姑娘岂不是早已知我的来历,又何来多此一问呢?”
杨艳脸色又是微微的一变;
本想让他自报家门,也好趁机报上自己的家世。岂料因着自己太过于激动和兴奋,导致先前就露出了马脚。
但她并不介意李寻欢对此的打趣;
“果然还是瞒不了聪慧过人,文武双全、才情第一的小李探花李寻欢!”
“姑娘廖赞!”
李寻欢吹了吹茶末子,然后浅浅的泯了一口茶;
“若要说到这才情,那姑娘你可是当仁不让的天下第一了;
琴随心动、画随意动,可俱都是一绝呀!令在下今日得开眼界,享此耳福!心中实在是无比的佩服!”
杨艳听到他竟是如此的赞美自己,眼睛不免突地一亮,随后又似乎颇觉不好意思,面色微微发红。
想了一会儿,似鼓足勇气般,支支吾吾地说道;
“因小女子定下了十日之约,而今已过六日,李探花可否应余下的四日之约?这唐突之处还肯请海涵!”
李寻欢实在是想不到她会对自己提出如此的要求,呆愣了一瞬,确实又不忍心直接的拒绝,拂她心意,此时只得掩唇轻咳一声;
“实不相瞒,在下其实乃重病之躯,今次的到来此间已属非常的勉强。”
杨艳见他并不忌讳谈到自己的病情,不禁眼里也满含泪光,心里也开始情不自禁的为他揪着也疼着;
“是小女子唐突了,李探花千万莫要见怪!”
杨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靠近他,轻轻的拉住了李寻欢的衣袖,一股清冽独特的冷梅香沁入了她的鼻间、沁入了她的心脾、甚至沁入了记忆和灵魂;
这是属于他的味道、只怕是今生今世都永难忘记了!
李寻欢瞧着杨艳眼角不停地流下的泪水,忍不住终于有些心软;
“好吧!明日依旧在此,但仅此一次,以后不可再做纠缠?”
杨艳闻听此言,虽是泪水依旧,可眉目已然含笑;
“嗯!”
铁传甲此刻已是候在了阶梯边,搀扶著李寻欢慢慢的转身离去,听到身后奏起了一曲【高山流水】!
杨艳闻听此言,虽是泪水依旧,可眉目已然含笑;
“嗯!”
铁传甲此刻已是候在了阶梯边,搀扶著李寻欢慢慢的转身离去,听到身后奏起了一曲【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