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回府后便交待骆管家,让参太堂查,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二日,鄢子月特地又叫了骆管家一起整理各地通宝钱庄的事宜。
“少主,我们这些时间收了十一个分堂,整顿了十一家通宝钱庄,拿回来了一百八十九间店铺,加上原本就归属的十九家分堂和二十二家通宝钱庄。现如今,无极门下共有三十一个分堂,店铺总计六百一十二间,通宝钱庄总号加分号共三十三处。”
“还有多少在外,没有收回”?
“还有分堂五个,通宝钱庄分号六家,店铺一百零二间”。
“嗯…”,鄢子月点头,脑子里思索着这么庞大的资产,又分散各地,如何管理的问题。
“少主,另外,各分堂今年的收益都交上来了,加上往年的遗漏一起上交了,这是通宝钱庄总号报上来的帐册,请看”,骆管家说着将帐册递给了鄢子月。
鄢子月接过,翻看一下,看到最后一页数字时有点惊了,居然一起有二千四百三十七万两,其中东龙城的东龙堂占首席,足有交银四百六十多万两。
“这些是真的”?鄢子月有些不敢相信。
“少主,是真的,各分堂根据自己的情况,将近十年来少交的,遗漏未交的都交上来了”。
“他们怎么突然变乖了”?
“少主,如今的无极门已经非同往日了,各分堂都心悦诚服,精诚团结,这才有了这样的举动”。
鄢子月听着有些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又问:“这个数字多吗”?
骆管家迟疑了一会道:“王爷在的时候,一年的各分堂上交的数额最多的时候是一千多万两,王爷离开之后每年递减,后来最少的时候,一年收上来的才不到一百万两”。
“这些是十年的拖欠,看样子,还是不多啊”,鄢子月道。
“那时候各分堂均是盈利,现在已经有三个分堂是亏损,另外二个分堂持平,剩下的二十六个分堂有盈余。这亏损的分堂,我已经作主把亏欠之数给他们补齐了,便从这总额中扣减了”。
“好,我知道了”,鄢子月看着通宝钱庄的总账册若有所思。
“少主,各分堂的细账也都送到了,三十一堂全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好,你先忙去吧,我慢慢看”。
“是的,少主”,骆管家看着已经聚精会神查账的鄢子月,轻轻退了出来,带上门仰面看天道:“王爷,你究竟在何处啊,少主虽然年轻,但已经有能力独当一面了,相信再过几年,我也可以歇息了”。
这一日,鄢子月在书房里看账册真到深夜才回星月阁。
第二日,骆管家说已经查到昃离现在遇到的困境到底是什么,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鄢子月。
鄢子月听完,不觉好笑起来。
“骆管家,你说此事,我该不该插手”?
“属下不敢说”。
“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少主,于国而言,少主身为公主该管。但是此时国有主事,公主若插手只怕是费力不讨好,最终还是授人话柄啊。不过,公主若只是出于本心想帮助大祭司,一来报大祭司抚育之恩,二来记大祭司父女之情,自然是可以的”。
“嗯…”,鄢子月微微点头。
“不过…少主,属下觉得过犹不及,大祭司一下子解决所有的问题,岐王怕是也会起疑吧,如此一来,唯恐…少主,世间人心险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者比比皆是,请少主提防”。
“骆管家,谢谢你,我知道了”。
骆管家走后,鄢子月在书房里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自己已经与康王府,与无极门休戚相关,荣辱与共,而自己的双重身份又确实很微妙,若有考虑不周或是行差踏错,都将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除非,将来有一日,我承袭王位,成为火凤的王女,家事即国事,自己一力承担,自然不必再分得这么清楚了。
鄢子月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先向昃离隐瞒自己已经是无极门门主一事,此事交由骆管家出面去办,就按往年的情况来做,只须解了昃离的燃眉之急即可。
次日,鄢子月便叫了骆管家到书房,交待他出面来处理昃离现在的困境,尽可能多帮衬一些,具体事宜由骆管家看着办即好,回头向自己汇报就行。
骆管家接了鄢子月的交待,循着惯例去了大司命宫找昃离,并隐瞒说此事鄢子月关不知情,只当是依着康王之前交待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