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枭焰悠闲的喝着酒,眼睛注视着法场,心想:“这个狼人究竟什么样,能让月那么上心”。
封关台的法场之外,已经围满了百姓,两队禁卫把守着法场的秩序,行刑台上,一人多高的刑具已经准备就绪,斩刀锋利,连着铁链悬空,晃着寒光,两个执刑人相对而立,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害怕。
午时左右,骆峰领着两队禁卫护着囚车缓缓驶来法场,裂天被押上了行刑台上,骆峰让禁卫里外围了两层,以确保安全。
监斩台上,曹少丞授意免了裂天下跪,环视一圈,目光落在行斩令上,叹了口气。
行刑台下的密道里,早已经准备在那里的人紧张得直冒汗,染了红发身穿囚衣的替身目光呆滞,软软的瘫靠在一旁,嘴里塞了东西,使得整张脸都鼓鼓的,辨不清样貌。
酒楼里,鄢子月一袭墨色锦袍,外披着纯黑色的斗篷,帽檐遮得极低,一双黑色的眸子盯着法场,眼都不眨,心悬在嗓子眼了,手紧紧的握着窗棂。屾一脸紧张焦虑的神情,看着裂天,恨不能立即冲过去救人。
午时一刻,曹少丞下令准备,两名执刑人上前强压着裂天趴下,裂天抵抗,禁卫军一下子上来了五、六人,这才把裂天摁倒,将头和双手固定在斩刀之下,锁住了。
鄢子月目睹着这一过程,心如刀绞,指甲划花了窗棂,嘴唇咬出了血。屾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身往门外去。
“去哪”?
“我去救他,救不了,我就以死谢罪”。
“再等等”。
“还等什么”?
“屾巫灵,你不相信我么”?
“我…我不是,可…”。
“不要冲动,再等?一下”。
此时,突然天空下起了铜板雨,砸在地上声响刺耳,引得围观的百姓纷纷涌上来捡,接着数十个竹筒扔进了法场,顿时烟雾腾起,睁不开眼,法场之上乱作了一团。
骆峰临危不乱,指挥禁卫退了回来,缩小了防卫圈,刚好把监斩台与行刑台包在内,一个个警惕的手执长刀,随时待命。
鬼眼众人都愣了一下,趁乱都下来了法场,与禁卫军交上了手。
安禄对于鬼眼等人的出现有些惊讶,但仍然下令冥殿的人,一齐都拉着白布飞向行刑台,一时之间,白布缠绕着行刑台之上,遮挡着视线。
安禄用力敲了敲行刑台下的地板,随后机关打开,密道上来一个人,快速打开了枷锁。
“我们是来救你的,快走”,安禄说着,拉起裂天,将他推进密道里。
同时,密道了上来一个与裂天身形相仿,染了红发的男子,躺下,重新扣了锁。
“放心的去吧”,上来的人向替身说了一句,便钻进了密道里。
安禄一个手势,示意所有人撤退,替身双目祈求的看着安禄,拽着他的裤脚。
安禄蹲下看了替身,见他浑身在发抖,仰直了脖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掐住他的咽喉,一用力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鄢子月看着法场上发生的一切,趁着冥殿的人白布遮挡的空档,也飞身上了行刑台,远远的与安禄对视了一眼,认出了他,瞥见安禄给的提示,转身一跃,离开了法场,让雷云霆放了信号。
法场之上,安禄带着冥殿的人都已经撤出了,鬼眼的人见到信号想要抽身,被禁卫军缠上了,无奈之下,鬼医洒了让人丧失气力的药粉,才脱了身。
“别追了”,骆峰一声令下,禁卫军都停了手撤回了。
骆峰一跃上行刑台,查看犯人的情况,发现已经断气了,便抬头看向曹少丞道:“曹司刑”。
曹少丞会意,赶忙跑了过来,蹲身看了看犯人,露出疑惑的神情。
“怎么了,不对吗”?骆峰看着曹少丞的反应问道。
“嗯,是不对,可是…”,曹少丞想到了昃离说的话,让他法场之上不必太计较,心中便有了决定,看了一眼骆峰,起身道:“午时已到,犯人已验名正身,立即行刑”,说完,走向监斩台,取出令牌,掷出。
令牌落地,执行人解开机关,放下斩刀,刀落人首分离,血流一地。
骆峰不明内里,看着曹少丞,待斩首执行完毕,收了尸首,撤了斩台,散了人群,寻了机会逮着曹少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骆都统何意”?
“今天被斩首的犯人是不是有问题”?
“我不知道骆都统说什么,今天斩首示众,大家有目共睹,没有问题”。
“是吗?你我明明都知道,行刑之前,人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终究是要死的,早死一刻晚死一刻有什么区别吗”?
“是扰乱法场的人干的,他们是来杀人灭口的”,骆峰看着曹少丞问。
“我不知道”。
“真的”?
“骆都统,人犯已经伏法,你我亲眼所见,可以带着尸首回去复命了”。
骆峰走近曹少丞,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离开。
鄢子月和雷云霆回了酒楼时,枭焰和宫垚刚走。
鄢子月踏进雅间,看到屾失魂落魄的跌坐在窗前,走过去蹲下来道:“走,我们去见他”。
“你说什么?他没死”。
“嗯,他已经被救走了”。
“那刚才那个是…”?
“是替身”。
“真的”?
“嗯,走吧”,鄢子月扶了屾起来,驾着马车去了琅嬛夜市的幽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