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之内,中天殿外的广场,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了,见鄢子月执杖而来,便知结果已经分晓,王位已定,纷纷跪拜,迎接。
司礼处与司祭处早早准备了,沐浴之后换上新衣,引着鄢子月去了凤塔,以新王女的身份,参拜火凤有史以来的各位王女灵位,焚香祷告,以慰先灵。
栖霞殿,白岐被鄢凤仪气得直摔东西,吓得鄢凤沅缩着不敢出声,鄢凤仪则坦然的接受着白岐的怒火,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这些年来,顶着众人的希冀,小心翼翼,循规蹈矩,总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不敢有半行差踏错,只有自己知道这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为了取悦别人,成为别人理想中的傀儡,其实早就厌恶了这种精神禁锢之下的自己。
“我不甘心…决不能让鄢子月就这么登上王女之位”,白岐一掌打拍碎了茶几。
“殿下,我们还有机会吗?她现在应该正以新王女的身份参拜凤塔呢”?寇森道。
“只要她没有祭天加冕,就不算是真正的登位”。
“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做”?
白岐听着,示意寇森,一会再说,转头看向鄢凤仪道:“你在栖霞殿呆着,哪也不要去,听到了吗”?
“父王,你还是算了吧,王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给我闭嘴,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白岐钳住鄢凤仪的下颌警告道。
鄢凤仪看着白岐,这一刻感觉他很陌生,其实从小到大,一直就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父爱,自己更像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吧。
白岐甩袖与寇森扬长而去,留下鄢凤仪站在栖霞殿的正厅里默默流泪。
角落里,鄢凤沅嘴角擎着一抹诡异的笑意,眼神里的恐惧此时化为狠厉无比的恨意,正在洗刷着挣扎摇摆的灵魂。
王宫的潜龙斋,白岐的住所,几十个黑衣内卫立在院里。
白岐扫了一眼众人,示意寇森向大家安排任务。
寇森将计划仔细的说了一遍,又承诺了事成之后,加官进爵,荣华富贵,倘若有人退缩或是背叛,不仅自身难保,还会株连九族。
“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誓死效忠”,黑衣内卫们一齐回应着。
“殿下…你看…”。
“嗯…去吧”。
“是…”,寇森应着,便交待黑衣内卫的头领,带着众人下去了。
王宫里,昃离和裂天陪着鄢子月四处看着,雷云霆被安排在司医处,治伤去了,南宫赦被南宫远拉回了府。
“月儿…你看什么呢”?
“那是哪里”?
昃离顺着鄢子月的目光看去,回答道:“胧月台”。
“胧月台啊…走,我们去看看”。
胧月台在王宫中的地势颇高,原本是王女自省悔过的地方,又有上百年未曾修葺过,如今绿林成荫,楼宇都隐在绿色中。
“哇…空气真好”,鄢子月深呼吸一口道,打眼过去,一排大榕树,茂密浓郁,枝干伸展,正好挡着楼宇的第三层处。
鄢子月绕着胧月台走了一圈,满满的惊喜。花草丛生,万紫千红,绚烂多姿。三口温泉井呈三角鼎立,冒着热气,泉水甘甜可口,沁人心脾。两棵硕大的银杏树,三个都抱不过来,看上去足有几百年的历史。
鄢子月走进楼宇看了一圈,发现胧月台的楼宇前后两座相连,前座三层,后座四层,格局与大司命宫的樱欢苑极为相似。
“我以后就住这里了”。
“月儿,不可”。
“怎么啦”?
“且不说此处过于简陋了,你可知,此处原是历任王女自省悔过的地方”。
“那不正好吗,居此,我一日三省,也好警示自己”。
“这…”,昃离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就这么决定了,让内库司重新修缮一下便可”。
“月儿…”。
“离…你就听我的吧,栖霞殿,我是肯定不会住的,再说了,那里两位公主也住习惯了,就让她们继续住着吧”。
“月儿,这不合规制”。
“规制啊…那就改了规制吧”。
“月儿…”。
“先这样吧,祭天加冕反正也在三日之后,我先回康王府享受这三天的自由时光了。离,剩下的一切,就辛苦你了”。
昃离看着鄢子月走远,一脸无奈的笑,往内库司去了。
鄢子月和裂天来了司医处,问了昃巽雷云霆的情况,得知无碍后,便拉着雷云霆一起回康王府去了。
康王府门前,突然热闹了,不少马车停在那里,堵在门口。
鄢子月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看了看,只好走后门了。
开门的正是骆管家,一看是鄢子月,先行了跪礼。
“骆管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
“公主,不…王女殿下…”。
“你还是叫我公主或是少主吧”。
“这…这怎么使得”。
“骆管家,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一直是我尊敬的长辈,以后,场面上,你循礼,私下,就不要了,还是叫我少主吧,我喜欢听”。
“好,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