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是郭缊、王柔还是刘备,对郡县之间这次冲突都讳莫如深。
前者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缺乏控制全郡、调和属下的能力,王柔则担心与刘备相比显得软弱,给今后的仕途打上阴影。
刘备是怕背上不敬上官、飞扬跋扈的名头,公开挑战上级权威从古到今都是官场和职场上的忌讳,容易造成比自己级别高官员们的集体反弹,也不利于扮猪吃虎。
却有人就怕事不大,没几日雁门、太原郡都传遍了,使匈奴中郎将臧旻、并州刺史丁原都派人来郡县问询。
公文上,刘备一口咬定,王柔是来护卫和协助搬运粮草缁重,并且当时路上确实遇到了百多入塞鲜卑骑兵,刘、王合力斩三十二人,俘虏二十一人,这些都写在跟王柔共同署名的表章上,给臧旻、郭缊、丁原各送一份。给臧旻的是任旐亲自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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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在吧?”
“在,她,她在洗澡。”拓跋仁见刘备前来,有些敬畏和结巴。
刘备有事情商量,等了一炷香,不见出来,摸了摸小拓跋额头,嘴角微微一笑:“弟弟守住门口!”
拓跋仁老老实实拿了把矛,傻愣守住门口,半响听得里间传来水花声和姐姐的尖叫声,脸红耳赤,啐了一口:“大哥哥又在欺负姐姐啦。”
远远的跑到你院子门口,谁都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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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里燃烧着火焰,和氤氲的水蒸气一起,仿佛梦一般迷人。
拓跋伽罗脸色晕红,眼帘轻轻的眨着,整个人慵懒而迷人,仿佛从水中捞出来,魂魄云游而归,才发现依然在水中。
“讨厌,热水都没有啦!”
拓跋伽罗见地上湿漉漉的,又回想起刚才的激烈,整个人软绵绵,心中甜腻腻的,缩在男人怀中,轻轻用手抚摸他坚硬充满爆炸力量的肌肉,脸不由得又红了。
“你要赔我!”
“好,陪你再来一次。”
“别,在弄就磨破了。坏人,不是指这个。”温存一阵,拓跋伽罗说起烦心事,“王夫人的兄长管理仓库,也太过较真,发给我的木炭柴火,根本不够用!平日取暖,靠牲畜粪便,好不容易节约了柴火,洗一次澡。”
“有这么缺柴?怪不得这些日子你比往常主动许多,天天过来,原来是节约燃料啊。”
“谁叫你宽于律己,严于律人,自己的炭火不限量,却对人家这么苛刻。”
刘备略一回忆,发现这些日子,邴原人带着下吏把一间房拥挤的满满的,任旐、荀攸、王柔等也如是。
就连典韦、张飞平日也经常窝在刘备书房不肯走,拿着几卷数做学习状,而邴原等人则好为人师,主动过来担当起教师责任,小声讲解。现在看来,几人的表情都不太正常,应是装模作样的成分居多啊。
甚至拓跋伽罗也不顾南男女之别,在教师指导下,不避嫌得捧着本识字数,看得津津有味。
刘备:“原来你们读书识字是假,教授指点是假,真实原因是为了取暖,蹭热汤,点心啊?”
被看穿了小心思,拓跋伽罗有些赧然,复又一笑:“办了你们中原人的婚礼,又一起向长生天发过誓,一辈子都是你女人,可不是趁啊。”
例如‘趁’和‘蹭’,平舌翘舌,前后鼻音,成语典故这些,拓跋伽罗始终分不开,不仔细听会以为她汉化说的很好,仔细听会有外国人说汉语的感觉,引得刘备嘿嘿地笑了,谁说女人聪明才好,稍微迟钝些,也有娇憨可爱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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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飘起了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