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头盔遮的太严实了,不然我肯定认得出来,也不知道谁家的小子,运气这么好。”
这时拿着酒壶的领头走了过来,笑骂道“运气好?你怎么不去草原上,那都是拿命拼回来的。”
看到头儿来了,大家顿时就不敢乱说了,但还是有几个守城士兵盯着冉敬的背影看的出奇,总觉得有一抹眼熟的感觉。
冉敬家世不错的,阿母是绣娘,阿爹是染匠,家里还有自己的品牌,只要有商队往来,自家的丝绸总是会被抢购一空。
住的府邸丝毫不比杨乾的小多少,地段也不错就在店铺的后面,也就是县中心商业区的位置。
可冉敬却丝毫没有加快速度,反倒在城内闲逛起来,可能是饿了,从怀里拿出带着体温的肉脯,吃了点充饥。
他有自己的顾虑,必须等天色完全黑了之后,才能悄悄的回家,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一旦宣传出去,他的事情,就算公子要保住自己,肯定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没多久的时间,太阳就下山了,冬天,晚的比较早。
左右看了下没人后,冉敬下马,偷偷牵着马来到后院,这里通常没什么人,而且后院的钥匙自己就有。
悄悄打开锁后,冉敬像做贼那么走了进去,家大业大,但却只有一家三口,其余的都是绣娘。
以前阿爹参过军,所以家里有自己的马厩,把马拴好后,冉敬就拖着马车,一步一步,垫着脚来到房子门口,还没等他做什么的时候。
一个绣娘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才刚刚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甲胄的年轻男人,吓的她立马尖叫出来。
冉敬经过血与火的磨砺后,早已经身手不凡,立马捂住绣娘,紧紧的抓在怀里。
可怜的绣娘,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吓的双目圆瞪,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冉敬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暖暖,这么快就把我忘啦?”
叫暖暖的绣娘,好似听到了天籁之音,挣扎着回头,一脸不可置信道“你,你是小娘?”
冉敬露出了一脸狡黠的表情“对呀,我回来了。”
暖暖立马朝着屋内跑去,却被冉敬一把抓住,手指竖在唇间“嘘~~~你去休息吧,我要去见阿爹阿母。”
“哦,好吧,不过你走之后,二老的脾气有点不好,你可做好准备哦。”
“去吧,小丫头。”
打发走暖暖后,冉敬整理了下衣服,推开房门。
“暖暖,快去把新染好的丝给挂出来,明天就能干了,唉~~~!”
“唉~~~!”
一声叮嘱一声叹气,从内堂里面传来。
冉敬的双眼瞬间红了,在战场上不管受什么伤,她都没有吭声,但这两声叹气却好似扎在她胸口一般。
愧疚,委屈等等,诸多情绪涌上心头,他疯狂的冲了进去。
三人,双目相对,都齐刷刷的愣住了。
“阿爹,阿母~~~~!”冉敬捂住了嘴,泪水不断从她脸上滑落。
要是知道阿爹才四十出头,阿母连四十都不到,此刻他们俩的头发居然染上了银霜,阿爹的脸上,布满了忧愁积攒出来的皱纹。
阿母本来光洁脸蛋上也挂着难以言喻的愁容。
“噗通~~~!”
冉敬摘下头盔,猛然跪了下去“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我回来了.....”
“明月?”
二老们然反应过来,立马跑过来,三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如何能不疼爱?
每每想起女儿在匈奴的铁蹄之下,阿爹就惴惴不安,生怕女儿有什么闪失,但却又不能去军营看望,就怕拆穿了,到时候落的个斩首的下场。
三人大哭一场后,开始坐在案几上,相互诉说着思念,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冉母开心的同时忍不住暗自垂泪。
“明月,你的意思是,在军中立了战功,现在居然位居骁骑游击将军之位,当真不可思议啊。”
阿爹也就是真正的冉敬,一脸惆怅,要知道,他当年的直属上官都没有达到这个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