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车?”周彤喜笑颜开,“钱在哪里?我早说过杨志是名干将。”
鹦鹉瞪着黄豆粒大的一对黑圆小眼睛,用钩子嘴挠痒痒似的啄了啄背部的羽毛,转回头时嘎着嗓子喊:
“杨志那厮过于蠢笨,非赖在官场干嘛?”
“本府在簿状上评个下等吧。”
鹿仲听见后笑而不语。
周彤-_-||,尴尬……
我要不要换只鸟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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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假已经结束,万成举也复课有一阵了。
他准备今年八月份参加县学和县衙联合举办的毕业考。
一旦能拿到文凭,十一月就能报名省试,来年二月可以直接参加春闱。(省试是尚书省的省,科举开始由尚书省主持后来改为礼部。)
县学属于官办,官办学校毕业生叫生徒。
生徒无需像乡贡一样考完两次发解试才能参加科举。
他们只要能拿到毕业文凭,就有资格直接参加省试。
今天是七月初一,每逢朔日,县学都要举行月试。
毕业季也不例外。
县学不像州府的官办学校,同时开授经学和医学,他们只开经学。
原来讲九经,近年来增加到十二经。
万成举刚考完帖经,一出考场就被俞瀚白叫住。(帖经类似完形填空,不过是整段空白)
“成举,留步。”
万成举惊讶,瀚白先生竟然认识自己。
“俞博士。”万成举做了个学生礼。
俞瀚白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成举今日考得如何?”
“经、策不是学生所长,予更擅长杂文。”
“杂文?”俞瀚白惊讶,“那日在【子美客至】,那首诗就是你所长?”
万成举满脸惊喜:“俞博士,那天你就已经认出我了?”
他感动的几乎想哭。
刘异那个坏人,非说瀚白先生根本不会记得自己。
瞧,打脸了吧,我明明这么耀眼,俞博士怎么会认不出。
他正高兴,忽然又感觉到哪不对。
“俞博士,我那天的诗做的不好吗?”
俞瀚白尴尬地咳嗽两声,这孩子咋没自知之明呢?
“不重要。我拦下你是想问,那日与你在一起的两位少年,所作之诗颇有些新意,他们在哪里读书啊?”
“博士,那两首诗其实是一人所作,就是瘦的那个,他叫刘异。”
“哦?”俞瀚白显然有些惊讶,短短时间构思出两首歪诗?,又问:“他在哪里读书啊?”
“他不曾上过学。”
“啥,私塾也没上过吗?”
“没上过。”
这个回答让俞瀚白始料未及,难道人真能无师自通?
真若此,那让他们这些为人师者该何以自处啊?
“他是你朋友?”
万成举目视前方,眼神坚定,认真道:
“刘异与我本是同乡,学生不计较他粗鄙顽劣,打算以厚德之心,谆谆善诱让他脱离低俗愚昧。”
俞瀚白听罢,怔在原地。
我怀疑你在讲笑话,但我没有证据。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善良地规劝:“我看不必了,你可能没那个本事。”
人家能把全场读书人耍得团团转,还需要你去谆谆善诱?
听说又以什么什么杀的东西,与众多学子化干戈为玉帛。
这分心智与肚量,遍数全校学子也无人能出其右,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学生不会放弃他的。”
万成举目光坚定的像是要入党。
俞瀚白却放弃了,随你吧!
这学生咋还是犟种?
“他叫刘异是么?你可否回去问问他,看他可愿入县学就读。”
万成举诧异:“不需要考试吗?”
他当年为了进县学,可是连考了两年呢。
“不需要,我特批的。”
万成举顿时遭受一万伏特的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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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唐文宗时代开的十二经是《诗》、《书》、《易》、《仪礼》、《周礼》、《礼记》、《左传》、《公羊传》、《谷梁传》、《尔雅》、《论语》、《孝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