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子月醒来,身边的人早已经不见了,只有凌乱的床榻和一地的衣物,证实一切都是真实的。
“公主...”,红素进了来,四处扫了一眼,目光落在鄢子月身上,捂嘴笑了笑。
“你笑什么”?
“公主,昨晚是裂天殿下陪你的吧”?
“不是”。
“那...是谁”?红素一时想不出来还有谁。
“你不要问了,更衣吧”。
“公主,你不会是...”,红素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鄢子月,脑子里浮现了许多可能。
“你别乱想了,是焰回来了”。
“焰公子,他怎么进得来王宫的”?
“他已经不止一次夜闯王宫了,谁能拦得下他呢”?鄢子月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道。
“我就说吗”,红素看着鄢子月脖子间红印衣服无法掩饰,只好寻了一条纱巾为她系上道:“公主,你最爱的是焰公子吧”?
鄢子月闻言盯着红素看了一眼,吓得红素笑容僵在了脸上。
鄢子月收回了目光,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枭焰说不出是什么感情,或许是有爱,但只要清醒着,便无法去面对,尤其是现在自己的身份。
“公主,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是,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红素听着,面上点头,心中却清楚,这是说中了鄢子月的心思了,但或许有太多理由,不容许。
御策殿,迟砮禀报岐王病得不轻,要求见白麓。
鄢子月想了想,应允了,让迟砮派人到丞相府通传。
“月儿,你看看这个”,昃离将一份奏报递到鄢子月手中。
鄢子月扫了一眼奏报首签是南宫远,便更加上心了。
“南宫将军的动作很快,东大营已经完成了变革,且东境暂时稳定,这段时间的治军练兵颇有成效,只是...军资已经用尽,急需补充”。
“月儿,你打算如何”?
“我不能一直挪用无极门的银两,再者,如今通宝钱庄已经尽乎空了”。
“月儿,不如,我们施行赋税吧”。
“不行,全国的农商才刚有起色,何况,我已经宣告天下,免税三年,岂能失信于民”?
“可是,月儿,现如今只靠征得的交易税这一项,简直是杯水车薪啊”。
“我知道,我会再想想办法”。
昃离沉默了一会,看向鄢子月道:“月儿,你是不是已经决定要去找焰财神了”?
“离,不瞒你,我已经找过他了”。
“找到了,那他,肯帮你吗”?
“嗯...他答应了”。
“他是不是开了额外的条件”?昃离虽然和枭焰没有过深的接触,仅是几面之缘,但是也知道他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如果一旦有机会,他一定会尽力去攫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有...”,鄢子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向昃离否认,或许在自己心里,并不希望这是一场有条件的交易。
“那就好”,昃离不是不相信鄢子月的话,而是因为太过了解。
午后,昃离离开了御策殿,步行出宫,不料远远便看到向个侍从引了白麓往潜龙斋去了。
“她怎么进宫来了”?昃离心中想着,看着白麓脚步轻盈,面色红润的样子,哪像是生病的样子,却称病三日未入朝,若非现在的势局不朗,又国事繁重不愿与她计较这些,早就该冶她的罪了。
昃离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宫外去。昃离边走边寻思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等一路走回了大司命宫才猛然想起来,今日的白麓与往常是不同的,至少与前些日子见到的是不同的。首先是面容,之前她脸上一直是一副倦容,像是没睡醒一般,目光有些涣散,可今日却是似笑非笑,目光如炬,再者,走路的姿态也是不对的,白麓不是武夫,不该有如此轻盈的脚步,行动也不该那么迅速,除非...昃离想到此,脑子一轰,立即转身往宫中去。
王宫潜龙斋,白麓走到白岐的卧房门口,便对一旁的侍从道:“我和岐王殿下话点家常,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吩咐,不用过来伺候了”。
“是...”,侍从们没想太多,都尽数离开了,
白麓推门,走了进去,步伐轻起轻落,躺在床上手执书卷闭目养神的白岐完全没有察觉,直到白麓已经到了跟前,挡住了光线好一会。
“阿...你,你来了”,白岐是被吓到了,因为他看到白麓脸上的笑那么诡异。
“嗯...我来了”,白麓回道。
“坐吧”,白岐示意道。
白麓笑得很灿烂,却看得白岐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