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坐这里吧,我想好好看看你”,白麓挨着白岐的床边坐下道。
白岐见白麓已经坐下了,不好说什么,只能随她。
“弟弟,你叫我来,是有话跟我说吧”。
白麓的话一出口,就惊到白岐了,好多年了,白麓不曾唤白岐“弟弟”了,鼻子一酸,竟然有些感动。
“说吧,我听着”,白麓补充道。
“我...医师为我看过了,我这病是好不了”。
白麓看着白岐,目光定格上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温度。
白岐见白麓不语,接着道:“我不是怕死,我是不甘心,我心里憋屈,我想发狂,你知道吗”?
白麓眼中的光芒一闪道:“你怨吗?你恨吗”?
“怨...恨...我当然怨恨,凭什么连城可以得到彤儿更多的爱,凭什么都是他康王说了算,凭什么昃离敢背叛我,凭什么鄢子月坐上王位,凭什么,这些都该是我的,是我的”,白岐一说起来就激动不已。
白麓看着白岐因情绪波动而扭曲的脸,而异常高兴的道:“是啊,你想不想报仇,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想...我当然想,我做梦都想”。
“是吗?要我帮你吗”?
“你?你,你怎么帮我”?白岐自然知道白麓也被鄢子月和昃离联手打压得难以喘气了,还怎么可能帮助自己。
“你不信”?白麓看着白岐道。
白岐看白麓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胡话,那脸上的自信不是强装出来的,而是确实有把握,便道:“我信”。
“那就好。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也会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白岐知道白麓不可能凭白无故的帮自己,可是自己已经没什么可拿来作代价的了。
“代价就是你”,白麓说着,目光有如毒蛇看到了猎物一般。
白岐被白麓的眼神吓着了,吞了口水,身子往后仰了仰道:“我?我除了命,哪还有什么”。
“对,就是你的命”,白麓身子往前倾,逼近白岐。
“你不会是要我的命吧”?白岐嘟囔道。
“你说呢”?白麓笑着道。
看着白麓,白岐的心都在发抖,总感觉眼前的人已经不是白麓了,而是一个戴着熟悉面具的另一个人。
“别怕,只要一小会就好了,你就可以变强大,变得跟我一样,拥有魔力”,白麓说着,再次逼近白岐,整个人扑上去,双手握住他的头,让他动弹不得,张开大口,呕出几条肥硕的红色长虫来,在她嘴边翻转蠕动,顺势钻进白岐的嘴和鼻孔里去了。
白岐想要叫喊,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来,本能紧紧的合上牙齿,咬断了两条长虫,一节滑进了喉咙,另一节则掉在被褥之上,挣扎片刻之后,便发黑了枯竭了,而从鼻孔进去的两条顺利的进入了脑子去了,惹得白岐一阵头痛欲裂,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白麓放开了白岐,诡异恐怖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白麓守了一个时辰,确保红虫在白岐体内适应并开始繁殖了,才起身离开。
昃离赶回宫中,本想跟鄢子月说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自己去潜龙斋看一看。
潜龙斋门口,昃离正好碰到了出来的白麓。
“白丞相,几日不见,想必您的病是已经好了”,昃离感受到了对方非人的气息,便不客气的问道。
“原来是大祭司啊,劳你挂心了,我已经无碍了”,白麓笑着回答,可却感觉那笑容特别僵硬,只是肌肉机械的拉扯之后呈现出来的一样。
“那就好”,昃离淡淡一笑,接着道:“白丞相可是来看岐王殿下“?
“正是,听说岐王殿下病了,过来看看,宽慰几句”。
“白丞相有心了”。
“怎么说,我也是岐王殿下的长姐,是他娘家人,这是应该的”。
“那是。岐王殿下可有好些”?
“嗯,其实是心结,我想心结打开了,过一阵子病就该好了”。
昃离留意着白麓的每一个细微之处,越看越觉得古怪,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这段时间里,白麓经历了一些变化,从开始的消瘦萎靡,然后是神智错乱,举止怪异,再到现在的容光焕发、神秘莫测,这一系列的变化都让人匪夷所思。
“大祭司,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该回府去了,告辞”。
昃离正要侧身让路,却不想白麓一晃便从身侧过去了,步伐平稳头也不回的走了。昃离吃惊的看着白麓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昃离原地驻足了一会,想了想,决定去看看白岐。
侍从引了昃离进了白岐的房间,隐隐的闻到一丝血腥味,可细闻却又没有,觉得很是奇怪。
昃离走到白岐床前,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像是睡着了,脸色苍白得吓人,呼吸也极弱,便转向侍从道:“快请医师”。
“是...”,侍从见了慌忙跑了出去。
昃离看着白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